钟勇如遭雷击，简直肺都要气炸。他是锦衣卫，本为二十四卫之首，在京中时，那是何等地风光，谁人见了不礼让三分，没想到来到这穷乡僻壤，连这样的小事也要受人威胁。他心顿时明白，这是人家在借题发挥，给自己一个威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得服了，单膝跪：“末将知罪，听凭大人发落。但是莫尽言绝对罪不至死，这次若非是他，五虎岛上的百姓恐怕早已遭遇不测，师是绝无可能取胜的，还请大人明察。”

“若是如此，那为何早不军籍，本朝的军籍还不至辱没了他。你纵容他民充军、私造战船，这事你也有责任，为着你的前程，断然是不能再留了。”罗贤一时间又变得苦

罗贤一看目的已经达到，便坐了来，缓缓：“此次五虎岛之役，原是你们有功，本是要赏的，现在将功抵过，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莫尽言之事却是我军中大忌，此人决计是不能再留了。听闻他此次五虎岛之役中表现突，将功赎罪。死罪便免了，活罪难逃，杖责百，军中除名，永不录用！”

然而这事并非如钟勇说的那样简单，私造战船这事可大可小，若是无人告发，这事也就过去了。但是告发的人明显掌握了确凿证据，竟将莫尽言带私造战船的事调查得一清二楚，同时还将莫尽言以民从军的事也抖了来。

钟勇痛心疾首：“大人，莫尽言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士卒，他一不图名，二不图利，一心一意只想杀贼报仇，我天朝军中，难就容不一个有志之士？”

卫指挥使罗贤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对坐在面的钟勇：“莫尽言之罪钟大人也看到了，其罪有二：以民冒充军，私造战船。前者不论，光私造战船一例，其罪就当诛。证据确凿，钟大人有何话要说？”

钟勇摆摆手，安：“无妨，咱们这并非是假公济私，而是假私济公，罗大人不是不明事理的，肯定不会有大问题的。放心，我去一趟就好了。”

本朝律令中对军与民有严格的戒令――“凡军民以籍为定，军官目无得巧立名，径行勾捉百姓充军；民亦不得诈称各官军人贴，躲避差役”。

大人，许哥，这事到底要不要紧？”说起来这事还是他引来的，万一要是有什么事，这让他于心何安。

罗贤一拍桌：“此事你也脱不了系。既然投军，当初为何不军籍，现在想改也晚了。既是民，却胆敢私造战船，这不是胆大包天么？简直目无王法，将我大明军营当成自家的后花园了是吧，来去自如，荒唐！你为千，明知私造战船是什么罪，却还纵然他行事，知不报倒还算了，还妄图包庇，该当何罪？！”

钟勇猛地打了个寒战，原来竟是一场鸿门宴，他努力冷静来，想了想措辞：“大人，莫尽言并非是以民充军，他是主动投军的，其目的是为了抗倭报仇，并非是为了躲避差役。我朝对主动投军不是准许的吗？他的籍没有及时改过来，那是我们的疏忽。私造战船并非他一人之过，是经过末将同意的，他所造战船也并非私用，是为我朝师所用，若将其论罪诛杀，岂不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