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毫无血缘关系,莫尽言依旧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的师父,他们虽不是父zi,但已成了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许儿呢?”庄jin睁开浑浊的yan,看向莫尽言,虚弱地问。
莫尽言chui了一声kou哨:“许哥!”一只雕扑棱棱地落在院zi里,蹦tiao着jin了屋,飞上莫尽言的胳膊。“在这儿呢,师父。”
庄许去世后的第二天,那只跑了的幼雕又回来了,它的母亲在院zi上空盘桓了数日,试图将儿zi带走,但是小家伙却在白果树上扎了窝,不愿意挪窝了。
庄jin固执地认定,这只幼雕是庄许的魂灵托生回来的,不然它怎么去了又回来?便给这雕取了个名字,叫许儿。莫尽言也很自然地顺着师父的意,guan这雕叫许哥。一只幼雕,寄予了两代人的思念。
许哥已经是成鸟了,tou上的白羽已经退掉,换成了黄褐se的羽mao,shen长两尺多,飞翔的时候,翅膀展开有五六尺长,俨然一个庞然大wu。
“许哥,来,给师父摸摸。”莫尽言摸着雕的脑袋,将它送到床前。雕认主,一开始只认莫尽言,后来在莫尽言的调教xia才慢慢接受庄jin。
庄jin摸摸它的tou颈,又摸了一xia它xiong前的shinang,鼓鼓的,满意了:“许儿吃饱了,真乖。”
莫尽言笑dao:“许哥真厉害,它都自己去猎shi了呢。”
庄jin闭了闭yan:“尽量少让它独自chu门,当心它被人当成猎wu。”
“好的,师父。”莫尽言附和庄jin。其实心里明白,许哥jing1明着呢,除了自己家里的人,别人一概都不理会的,远远地就避开了,几乎没有人能够捕获到它。
“喝药吧,师父。”莫尽言将药送到庄jin嘴边,“等你好了,去看许哥捕猎,可威风了。”
庄jin喝了一kou药,闭了xiayan睛:“难为你了尽言,师父快要不行了,要去陪你师娘和许哥了。”
莫尽言鼻zi一酸:“师父,你可千万别扔xia我啊,你要是也走了,我可怎么办?”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家,这么快又要支离破碎吗,想到这里,yan泪便唰唰liu了xia来。
“傻孩zi,你别哭啊。师父要是不在了,这房zi就归你了,咱们那军田,是要收回去的。你一shen的本事,还有许儿陪着,怎么也难不住你。”庄jin俨然是在交代后事了,“还有一事,师父不希望你从军,只希望你平平安安活着。但我知dao,你放不xia仇恨,新仇旧恨,这倭贼欠xia我们的太多太多了。你迟早会去报仇的,如果有一天,你去杀倭贼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咳……咳……”庄jin的咳嗽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肺都咳chu来。
莫尽言连忙放xia药碗,给庄jin顺背,han泪dao:“师父,徒儿知dao了。”
庄jin总算抑制住咳嗽:“切记、要谨慎小心,照顾好自己。”
腊月初八这天,庄jin去世了。这是三个年tou里,莫尽言失去的第四个亲人,他yan泪长liu,一直liu到再也没有一滴泪。
鹰雕许哥立在落光了叶zi的白果树稍上,寒风chui得它的羽mao似波浪一般翻gun,yan睛都没法睁开。莫尽言环顾了一xia院zi,唯一的伴,就是许哥了,他唤了一声:“许哥。”
许哥从gaogao的树稍上飞xia,落在他的胳膊上,一步一步挪到他的肩tou。莫尽言的脸蹭在许哥温nuan的羽m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