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弼也是一样的沉默，他却是更害怕自己在路上就压抑不住兴奋，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直至了自己的府，他才放开一切顾虑，一把抓住了比从前更修长温的手指。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五十年独自禁闭，五十年的忐忑，终于在这一刻倾了来。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关上门，将乐令一把拉到怀中：“我这些年一直怕关，怕关之后看到你对我的冷淡和恨意，更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你能这么早就来等我，我真是……我一直担心你还为那天的事怪我，今天知你还愿意见我，我就放心了。”

无论秦休在上说什么，秦弼都觉着似乎有风在这殿中拂面，地叫人心醉。他的神依旧恭谨，低聆听秦休教训，只是目光偶尔会往乐令那边转一，那一之中的东西，却是深沉丰富得几乎要溢来。

乐令答应来，从椅上站了起来——秦弼是他的堂兄，没有兄长站着，弟弟的反而大大咧咧地坐在上的理。

峰那些人针对问峰的行为却是明明白白，如果不是上授意，尹筑又怎么会破着与掌门亲传弟作对，也要让秦弼难看？

这样也好，他请过安后，两人就可以直接回他的府尽兴长谈了。

乐令虽然已觉着与他了断了因缘，但接到那个神时，心却仍是沉甸甸的。秦休命他们两人去叙兄弟时，乐令心中那种沉重的觉更了些，却又不能不面对，一路上都默默无语地跟在他后。

这一声倒是真打断了他的思路。秦休角微微动，面容却是恢复了一惯的冷淡：“叫他来。”转过又对乐令说：“你与秦弼许久不见了，一会儿可以在问峰上多留一阵，与他叙一叙离。”

乐令微觉慨，却不知秦弼的慨更多。

他的双臂越收越紧，微微垂，去寻找思念已久的柔双唇，落到中途却被不着痕迹地躲开。秦弼脸上的激动和兴奋顿时有些凝固，但他如今已非当年面对心之

秦弼这五十年的关倒真不白闭，境界早已稳固了来，药力与丹毒也都理妥当，比起清元天相会之时，修为更了几分。但他最大的改变还不在修为，而是在气质，之前那种因年少而生的轻率和轻浮已褪去，带着几分刻意的骄傲也化作了真正沉淀在骨里的自信。

他心里的目标已转到了渊君上，怀疑起他有投向步虚峰一脉，或是压过朱陵君争夺掌门之位的打算。

秦休正在考虑，门外却响起弟的声音：“禀首座真人，秦师兄已关了，正在殿外求见。”

乐令就在一旁看着他。秦弼目不斜视沉稳地向秦休谢罪，当着乐令的面便受到秦休斥责也表现得毫不在意，更是彬彬有礼地和乐令打招呼，与从前那个清中透稚的少年判若两人。

清元天那次缠绵之后，乐令几乎连看都不曾正看他一回，闭关期间多少次想起此事，他心里都难抑恐慌。他提了五十年的心，今天踏陵阳殿时终于重新放回了原位——他在门外便听到门陆师弟告知，乐令是提前了两个时辰就来看他，只是被首座真人留在了陵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