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年轻的君王唔了一声，不再发话。那侍卫心中诚惶诚恐，兀自惊疑不定，不知自己的怪力乱神之说有没有见怪於陛，以至龙颜不悦。

卫庄不以为然，“又不是光溜溜地去。你为当今天第一臣，有什麽好怕？莫非──”他暧昧地笑了笑，续，“是怕人知你的犯上之举。”

“启禀陛，再走二十里，便可到云梦山脚。”

侍从隔窗禀告，“陛，外面风大，请您暂且在车上歇息。”

大军走了十余日，沿途风平浪静，纵有暗怀异心者，见有镇国将军一当先，後十万铁甲，也只能望风披靡。卫庄在车里待得闷了，有时便换了骑装来透气，玄衣白，披风猎猎，腰悬长剑，顾盼间神采张扬，观者无不心折。

卫庄朝他微微一笑，，“不是还有你麽？”说罢在上猛一鞭，一骑绝尘，径自驰往前方茫茫无人之。

若此刻天地间风声人声车声齐喑，令他得以听见陛在盖先生耳旁所说的密语，便会发觉自己想得太多，也想得太少了。

卫庄所骑战乃是万中无一的良驹，日行千里，神骏异常。盖聂紧赶慢赶，犹有不及，前方的人影在他极目之缩为一个小小的圆。

--------------------------------------------------------------------------------

卫庄问，“到什麽地方了。”

盖聂愣了半晌，才憋一句巴巴的回答，“阴寒之气，有损元阳。”

盖聂虽然觉得他骑过於醒目，不如在车上安全，却也并未多加劝说，只暗暗嘱咐各人严加防范，之後便策缓步赶上，紧随其後，始终与卫庄相隔半个位──君臣有别，他在人前总是格外注意这些细节，以免有心人的借题发挥。

侍卫应，“陛英明，传说云梦山间有一绝境，终年冰封，飞鸟罕至，人称‘万鬼之谷’。也有人说，那是山中神仙不愿被世人打扰而布设的幻局。这都是百年来相传，是否真有鬼神，属不敢妄言。”

“那万鬼之谷乃是至阴至寒之地，正宜修炼采阳补阳之术，师哥你说呢？”

盖聂又陪他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车，巡视军容──到底还是穿回了铠甲。

虽然对师弟的一武艺十分信任，然则树大招风，

上你车时甲胄俱全，车却……只怕不妥。”

盖聂不甚赞同，“以你现今的份，不宜落单。”

“哦？”卫庄语气中似乎饶有兴致，“这云梦山，我可是听说有不少传闻。”

十二一切拦路虎都是纸老虎

卫庄低声发笑，在他肩拍了拍，神间显得甚是愉悦。

盖聂不及阻拦，匆匆对旁副将扔一句“全速前，我去追陛”，便拍疾行，一路追赶而去。

卫庄转过扫了一，伸手揪住他上的辔，将其连人带往前拽，盖聂只得与他并辔而行。卫庄望著对方，眉宇间满是豪快意，“师哥，我们很久没有赛，难得有此机会，不如再来比试一场。”

卫庄说著，随手推开车窗，不料此时正值疾风肆，呼喝而至，直接从窗钻他厚厚的冕服之中。他缩回手来，窗啪地一声重重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