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荆轲一拍桌，端起自己的碗与卫庄重重一撞，两人俱是豪气云地一饮而尽。

荆轲嘴里半酒“噗”地在地上，“连你也这麽说？”

渐离站起，抱起桌上那琴，“我先去收好。”

荆轲转转珠，一副你要我生气我偏不生气的样，“这炸鱼好啊，俺和渐离都吃。”

听闻当事人亲述的“易送别”真相，盖卫二人一时啼笑皆非，卫庄笑了一会，问，“用那河泥腌的好吃麽？”

荆轲抓抓脑袋，哀叹了一声，“就像渐离说的那样。好好地践什麽行？那天一早就开始飘大雪，我料想易寒意更甚，酿来的酒更好喝，好容易请动了渐离陪我一块去打，我还包了一大包河泥回来腌咸鸭。他妈的，不知被哪个缺德多嘴的看见了……”

四人围坐在方桌旁，就著炸小鱼酒。卫庄尝了一，赞，“此酒甘冽芬芳，确是上品。荆壮士，这麽好的酒，哪儿来的？”

“嗯？哦！”

卫庄，“你兄弟向来一杯倒，你又不是不知，怎麽，想让我扛他回去？这碗我替他了。”

卫庄煞有介事地诵，“风萧萧兮易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卫庄一碗酒肚，畅快地一抹嘴，“真是痛快。荆轲，是兄弟的就别说大话，这酒真是你自家酿制的？”

“不愧是陛，心狠手辣，”荆轲端起酒碗示意，“一碗再说。”

“说官话。”

“等等、等等──”荆轲扬手打断他，“什麽叫‘那一’？‘那一’是哪一？”

卫庄佯怒，促，“快说！再装腔作势，我回去就命人画你肖像，不在城里贴满十万张不罢休。”

烈酒，为他壮了胆，荆轲这才，“其实我不是去杀他。”说罢抬起，倘若有个知凑趣之人，此时便会捧场地问他，那你是去

“我什麽时候诓过你？”荆轲伸手抓了两条炸鱼，丢中大嚼，“我这酒，乃是用易所酿，至清至醇，後劲大得很。你若将这两坛都喝了，保你大醉三天。”

卫庄笑，“毕竟是大乐师。”目送他抱了琴往後面而去，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卫庄吃完一条小鱼，又，“不对啊，你去刺杀秦王，这麽大的事，九成九是有去无回，那时我在沙城，师哥在临淄，一时赶不回来，那也罢了，小都不去送你？”

盖聂在一旁帮著解释，“就是你当年赴秦前夕，小在易畔为你击筑践行。”

荆轲，“好吃啊！我最近又腌了一缸，待会你带些回去尝尝。”

这回轮到卫庄想“噗”了，“什麽？”

荆轲得意，“我自个儿酿的。”他见盖聂面前的酒碗里空了，端了坛又给他斟上，“来兄弟，咱俩一碗！”

渐离端起酒碗，斯文地啜了一，，“他就是去那里打个而已。”

荆轲右手成拳，抵在嘴上咳了一声，，“其实这事儿，那个──”他向盖聂与卫庄夸张地一拱手，“还请盖兄、卫兄听完後保守秘密，莫要宣扬去。”

“哦？”卫庄想了想，“据我所知，自从你与小在易河畔的那一传遍天之後，隔三岔五便有人去河边‘追慕英雄’，弹琴的唱歌的念诗的，什麽样人都有，可闹得很。你如今还常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