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看了看他的脸，扭用日语对陈醉说：“啊啊，有些支那人是真漂亮，大个，睛里像有一天星星。”突然，他一把抓住钱文正的手，紧紧攥着，很不尊重的，顺着指往掌心里摸。

第六章

钱文正赶忙过去，在小个面前俯，掀开被，是陈醉光的上，一种不健康的白，乳因为见风，瑟瑟地往里缩着，左侧腹沟上有一块带血的纱布。

陈醉的质不错，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楼上楼的，能些简单的活动，他给钱文正放了半天假，一从官邸来，钱文正立刻去了老的棺材铺。

“不……”钱文正发懵，这时那家伙摸了摸他的指指肚，他一明白了，这是在甄别，“家里本来小生意，关的路上死了爹，才来帮工……”指是扣扳机的，如果经常用枪，会有一层老茧，幸好，他想，他没行过军事训练。

“哪里，”小个转回脸，朝陈醉笑笑，“刺杀你的人份已经确定了，”他摘掉手套，指甲边缘没有洗净的血迹，“你昨天晚上的行动，”他摇了摇，“很不到位。”

陈醉没说话，垂着睛，因为失职，或是窝，脸涨得通红，那家伙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来：“稻垣老了，军事除了征征兵，也没什么作为。”

垫好枕，拽上被，钱文正退到一边，不经意一抬，发现那个日本人在看自己。

“昨晚有三个人跑掉了，”小个的语气严厉起来，“其中两个有朝鲜游击队背景，今早的刺杀除了报复，也是为这两人潜逃制造的乱，”忽地，他笑了，小虎牙尖尖的，“不过我派人在新京驿设了卡……”他晃动着指，像在描述什么不得了的杰作，“他们刚刚被我押上车，送去100队了。”

说着，他把椅提回原位，看样是要走，钱文正想去给他拿大衣，却见他朝自己折回来，亲地笑笑，用蹩脚的满洲话问：“你，叫什么？”

咐：“扶我起来。”

钱文正惊讶，这家伙只用了十几个小时，就确定了一个死人的份？

之后小个没再什么，和陈醉简单了个别，披上大衣走了。

他很执拗地要起来，说明这个日本人份不一般。

“阁，”陈醉的声音很轻，很驯服，“还劳您特地来看望。”

钱文正慌了，因为突然，也因为对方不应该对他有兴趣：“阿、阿福。”他诚惶诚恐地哈腰。

陈醉本意是想搭一把他的膀，谁知胳膊抬起来，钱文正误会了，像个伺候媳妇的莽汉，捞着肋条把人整个搂怀里，轻且快地往床上一提，很鲁，但很有效的方式，陈醉脑袋歪在他肩膀上，意外地“啊”了一声。

还是那间后屋，那张小方桌，桌上一支白蜡，“矮个，娃娃脸，军衔是大佐？”老据他的描述，思来想去，“应该是药师辽，”边说，他搓起一卷烟，“刚从参谋本调到满洲国来，没有正式职务，挂了个顾问的名。”

“农民吗？”小个问，边问边摸他的虎。

钱文正慌张地看向陈醉，陈醉却没看他，而是盯着那个日本人，脸阴沉。

“这个人

100……钱文正的手有些抖，这个番号他在苏联人那儿听过，推测是日军研究细菌制剂的特殊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