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攥着那块碧血玉，碧血玉上的碧越来越深，血越来越浅，血寄说，等到碧血玉上的血完全消失的时候，这块碧血玉就与普通的碧玉一样了，现在这块碧血玉上，几乎已经看不到血，他本以为这一生都无法再将明如月唤醒。

这个孩，或许还是帮了他的，“这儿是兆肃，是赎命兄弟的竹屋，你还记得赎命兄弟吗？”楚潇问他。

……楚潇把酒壶他手里，“喝吧，你放心，这酒绝对没毒，上次那是个意外！”

他似乎是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来，只是摇摇，“楚少侠，你怎么知我怀了你的孩？那天早上，我记得我明明给你吃了药，你不可能还记得。”

“噗

他在筀竹林中待了整整十日，这十日的时间，过得好漫长，漫长的就像慕寂年无奈的一生，他陪着那一座孤坟，就像是在陪着慕寂年，他知自己能给慕寂年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是我！这句是我，楚潇等了半年的时间，半年的时间，他都快忘了该怎么同他说话，他抬看着他，却只是问一句话，“这是哪儿？”

他顰眉，说了自己的不解，楚潇看着现在的他，就像看到了当初在岧峣遇到的他——

他去了王都，告诉了清涟，彼时的疏狂一醉的主，已经不再是清涟，清涟没有说什么，没有骂他，没有打他，甚至没有落泪，他只是告诉他，慕寂年在疏狂一醉后院的桃树买了两坛桃花酿，桃花酿啊……

他在十日中，看尽了自己的一世，他就像一个梁小丑，总是在着错的事，不论是对于墨缘师还是慕寂年还是明如月，他从未对过……第十五日的时候，他放了所有，将两坛从王都的“疏狂一醉”后院桃树拿到的桃花酿留。

桃花酿留在了千筀城外的孤坟边，而他还是要到兆肃的竹屋去，找不回墨缘，抓不住寂年，那便只能好好的待明如月，也必须好好地待他。

楚潇回到兆肃竹屋的时候，明如月的神识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是总在念着明儿的名字，即便他中说着一切都结束，其实心中还是放不明儿。

明如月是唤醒了，但是他忘了好多事，他忘了慕寂年，忘了回川，忘了他已经生的孩明儿，忘了一切让他痛苦的事，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如月大夫，面前这个人只是楚少侠，他还记着，自己要救娘亲，还记着岁重的的命令，还记得他的肚里怀着楚潇的孩。

不想活去了，他带着他，回到了千筀外的筀竹林中，为他立冢。

即便是有了碧血玉，即便是有神医血寄在，直到孩有四个月大的时候，他还是无法好好没有恢复神识，这个孩奇的安静，到了四个月的时候还是没有一胎动的痕迹，不知是不是母的诱使，到了第五个月的时候，他忽然清明过来，那日一早，楚潇去唤他起床的时候，他坐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他，：“是我。”

意外！酒是个意外，孩也是个意外！哪有那多意外！明如月重重放酒壶，盯着楚潇，“我不能喝酒，楚少侠——”楚潇一怔，明如月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盯着他，让他觉得自己错了什么事，张了张正想问，就听他：“我……”明如月定决心，楚潇等着他说完，灌一酒准备给自己压惊，“我怀了你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