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虚青不再躲藏，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羞恼，整了整衣衫，笑盈盈地拉着文霁风来：“方才见师叔和傅前辈好像有什么要事要谈，我与师弟便没有打扰。”说着，二人上前，同他们见了礼。几人落座，虚青装作不经意地环视了一圈几人的脸，见陶冶言又止，找不到什么话的模样，主动接过了这个活计。

陶然双手接过玉佩，迟疑了一会：“父亲向来弱，不然，还是将这枚玉佩给父亲吧。”

陶冶回忆了一会，：“说是梦魇，不过梦中其实也没有什么太过可怕惊惧的事，只是每每醒来，都会觉得比睡前更加疲惫，仿佛被完全去了生气，只能靠汤药吊着。这梦魇仿佛是与生俱来，自我有记忆起，便夜夜缠，所以才会有天生病弱之说。了玄冲观之后，师父也不过是用术法行让我睡。不过，服傅兄提供的丹药之后，梦魇便淡了不少，一月也不过是一二日的光景会梦到旧时事。”陶冶说着一丝笑容，“仿佛是这个梦境不愿脱离似的，每每我快要遗忘它的时候，便重新现在午夜梦回。”

傅丹生冷然：“有我在，自然会护好你父亲。他的事，你不必心。”

“说来，小侄一直有件事百思不得其解，以前担心唐突了师叔，今日却实在耐不住，想要问上一问。”虚青。

虚青饶有兴致地问:“不知师叔梦中有什么？”

间取一枚青黑的玉佩，交到陶然手中，“我已经给这枚玉佩施过术法，危及命时，可以保你无恙。”陶然认真审视，傅丹生脸上看不丝毫的破绽，像是真的因为担心他们父二人，才会在方才不择言一般。

陶冶：“但说无妨。”

众人的光都集中在了陶冶上。陶然问:“是一条什么样的大蛇？”这些事他从未听陶冶提起过，要不是今日虚青问起，他也许永远也不会知晓，

陶冶:“梦中的那条大蛇，我也不知它究竟多长，只记得它的睛应当是鲜红的。最常梦见的场景里，是铺天盖地的波涛起伏，这条大蛇隐在满天幕之中，兴风作浪。大冲

陶然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收了玉佩。凉亭中，突然陷了无声静默。傅丹生与陶冶知交二十余载，对待陶然的态度虽然说不上严苛，不过比之陶冶，更像是父亲的样。陶冶正想着用什么方法缓和一二人之间的氛围，一抬，正好看到拉着文霁风躲起来偷听的虚青。

“一条大蛇。”

虚青：“师侄听闻，当初师叔以俗家弟的份玄冲观修行，是因为师叔天生病弱，而且常年梦魇缠的缘故。”陶冶肯定了虚青的话，“据说当初师叔山的时候，梦魇之症并未痊愈。严重时九死一生。师侄替师父关心一句，傅前辈是否帮师叔调理痊愈了，届时好回禀让师父安心。除此之外，师侄私里有些好奇，不知师叔可还记得陈年旧梦里，梦到过些什么？”

陶冶显然没意料到虚青会问起这件事，不过他脸上也没有被冒犯的神。虚青瞥了一陶然，在陶家这件事应该鲜少有人提起，从未有人主动告诉他，也在理之中。

陶冶笑：“两位师侄来了，为何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