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青的动作顿了顿，文霁风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师兄。”

，这副场面是个什么意思。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与佳人邀约，反倒是好了一场法事的准备。

纯如面上着悲戚的神，泫然泣却并没有泪。听到惠岸的话，仿佛一便得了解脱，低喃:“那便好。”得了惠岸一句缥缈允诺，却仿佛他真的这么了，从前受得那些苦楚，都不必再想。

惠岸微微垂帘:“施主但说无妨。”

虚青二人站在廊后，看着她如一个寻常女那样，踩着月光，朝自己的心上人走去。

惠岸神微动，低声说：“施主慈悲，一世，定能一世安稳。”纯如但笑不语。

氛围一时凝滞，惠岸的右手无意识地拨着念珠，局促得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他忽得想起，那年他上山采药，第一次遇上崴了的纯如。他背着纯如山的时候，从她上传来的淡淡的桂花香气。

惠岸一怔，不假思索答:“这是自然，度世救人，本就是贫僧应当的事。”

虚青无法，只对纯如了一声：“愿友得偿所愿吧。”纯如一笑，目盼兮。

“小师父可记得，你们离开那日，我追到村

“俗世坎坷，都是镜花月，施主应当放了，免得束缚自。”惠岸在心中再三告诫自己，凝神静气，沉许久后劝诫纯如。

纯如拦住他，笑靥如花，朝二人盈盈一拜：“这些时日，多谢二位友照拂。接来的事，于纯如而言分外重要。二位友只需看着便是。”

纯如微微收了笑：“雨霖寺的僧人们走后不久，瘟疫变得愈发严重，官府封了村。我同师她们也被留在了其中。”

“当初，当初贵寺的方丈圆寂。倘若不是因为他仙去，小师父会一直留在那个村吗？”纯如开，曾经想倾诉的种种又咽了回去。他想，若是真心喜一个人，让他成日喜都还不够，又怎么舍得他难过。

纯如红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只是如今终于能够同心上人一诉衷，往事纷纷，又不知从何说起了。她还是原本的模样，只是没了躯壳，小师父却长开了，眉目添了几分陌生。

“小师父。”纯如走到惠岸后三步远的位置，惠岸正合着双，跪在香案前低声诵经。木鱼声停，惠岸站起，朝纯如了一声佛号。今日的她特地解了髻，盘了未嫁女的发式，一海棠红的交领襦裙绣着细细的芍药纹饰，加之谌玖借的伶仃环佩，立于惠岸面前，巧笑倩兮。

惠岸有一瞬晃神，沉心后：“多年不见，纯如施主可好？”当初他随师父赴它寺的法会讲经，回程正遇上一村瘟疫爆发。家人以慈悲为怀，负医术的一众僧人便留了来。他也是在那个村里，遇上了随紫云观中长辈，山行医的纯如。

文霁风手心一紧，他抬一看，师兄眉心微微皱起，只是隐在暗中，远的人看不明晰。心中暗暗叹了气，没有挣开。文霁风虽然总是绪不显，却并不是真的无知无觉。恐怕他们三人心里都清楚，纯如今日，必不能心意圆满。

纯如眉弯弯，轻笑:“小师父说的是，可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小师父可愿为我一解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