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最近刻意保持安全距离，祝炎棠都快忘了这味了，此刻他甚至不敢睁，只是用剩余的官去受，那气息无限接近……

不过等见了面，他发觉祝炎棠倒是没什么异样，如往常任何一天那般端坐在僧人之间，安静地喝脱脂，吃半片全麦面包，见他了饭堂，还了。

这是多么甜而又悲剧的一刻。

他迫切渴望得到的就在前，可他却心甘愿地把他递了去，并且他不确定这之后自己会拿到什么样的结局，又或者是，会不会拿到结局。

“嗯。”

第26章

“唔该嗮。”祝炎棠忽然笑了。

早餐过后就没什么理由再留了，据说祝炎棠午就要开始工作。车已经早早地在停车场等着了，没有游客，这里格外空落，唯独那来接牌回戏台的车队整整齐齐码了五辆，显得隆重。至于送别，倒是毫不浮夸，不过是说句拜拜再挥挥手，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吴酩和几个凑闹的小沙弥并排站着，看着谢明夷拉开第一辆车的门，又看着祝炎棠神泰然地坐去，忽然想起从昨天午开始，自己既没好好工作也没好好学俄语，更没画画，今天必须补上。

吴酩想了想，最终还是端着寺庙专用的木质方盘坐到了祝炎棠对面。“那个养胃煮糖的方，你记得接着喝，让他们去药馆抓药就行，”他其实非常不愿意显得这么婆婆妈妈，聊八竿打不着的国家大事都比现在这个来得要好，可他就是没辙似的说了去，“这个月有好转吧，别又折腾回去了。”

吻他的人倒是自己先慌了，梦醒般，明显地颤了一，然后祝炎棠面前空了，然后是破碎的脚步声和用力的关门声，那是不顾后果的逃离。

听到这声线，祝炎棠睁都来不及，就要从床上起来，去大声问“你跑哪里去了”，可又蓦地，僵住不动——容不得他再考虑什么，房间太小，有气息急急地凑近，温的，也带着深秋井般的凉意。

还有檀香味，芦丹氏的SantalMajuscule，还有舒肤佳。

那是一个燥的、轻薄的、一动不动的吻。那简直不算是吻，更像一滴泪，摇摇坠，忽深忽浅。

天刚亮没多久，吴酩起床，把自己收拾利索，他要给祝炎棠送行。

贴在他嘴唇上。

“哈哈，没事儿。”

“好，”祝炎棠喝了一，睫垂着，“我会注意的。”

祝炎棠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他躺在那儿，一也不僵，假如放个摄影机拍，全国观众来看，谁都觉得他睡得很香。

“祝老师？”有人轻轻地唤他。

二十的男孩有种共，他们往往愿意把最简单直接的团成一个小团，平时藏着，等遇到某人就藏不住了，摊床单一样全挂到那人上。因此，只要那个人现，二十的男孩就有理由把生活中一切推

打开，冷空气涌来，有人的脚步比冷空气还轻。

甚至睡了个好觉。

谢明夷在另一张桌上，和住持促膝低语，相谈甚。

可他也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昨晚是冲动之举，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当时逃得狼狈，可之后再回想起来，心中更多的是坦然。他明白自己有极大的可能已经暴了——关门的那一声可真是巨大——他没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