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恩,就说几句话,白天不方便说。”徐志新的yan睛看向旁边睡得正沉的邵昕棠。
“没事,你说吧,这是我媳妇儿。”于战南挪到他旁边,双yan在黑暗中像是两颗琥珀。
徐志新轻轻dian了diantou,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兄弟,你走吧。”
于战南野兽般的yan睛在黑暗中闪烁了一xia,听到徐志新接着说dao:“军统政府里有人想害你,都把命令xia达到我这儿来了,你看你是chu国避避难,还是怎么着?”
于战南蹲在那里,半天没有吭声。其实他早就知dao军统局那些老不死的想害他,可他这才跟日本人打过仗,他的弟兄们都折在里面了,这气儿都不让他chuan上一kou,就开始谋害他了。
徐志新以为他不信,压低的声音里有些急切,他说:“兄弟,你知dao我是什么人,我就是cha自己两刀,也不会zuochu在兄弟背后cha刀的事儿,你要是不信,明天一早给天津去个电话,田如轶还托我嘱咐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去找他。”
“我怎么会不信你。”于战南郑重的拍了拍徐志新的肩膀,说:“你是我的好兄弟。可是,我的命没折在日本人手里,却要被这些老不死的暗算……”于战南的话有些说不xia去。
听了他的话,徐志新的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可是有些事儿,有些人,他在这个位置上,却是连说都不能说。他只是安wei的拍了拍于战南的肩膀,沉声说:“我都明白。可是兄弟你不能不走了,我车都给你预备好了,你看你带什么人走。不过大bu分的人你不能带,我跟上面没法交代,但是你放心,你的兵以后就是我的兵,我一定给你照看好了。”
于战南沉重的diandiantou,低声说dao:“谢谢你了,兄弟!”
徐志新在黑暗中笑笑,说:“咱们俩还说这个gan1嘛,如果今天我们的位置调换,你也一定会帮我不是吗?”
于战南diandiantou,也勉qiang笑了一xia,说:“那我再过一个小时,等天黑透了就走。”
“行!”
徐志新chu去后,于战南脸上的笑容就消失的一gan1二净了。他看着黑暗中邵昕棠安详睡颜,心里突然间很悲凉。国难当tou,这些手握重权,真正有能力帮助自己国家和老百姓的人却在自相残杀,谋划着怎么算计自己的同胞。于战南的兵都永远的折在淞沪一带了,他从父亲那儿继承,从大佬们手中抢夺,又苦苦经营的这一切,在这几个月里,突然间什么都没了。这种gan受怎么形容呢,于战南不知dao,他只知dao他太难受了。他一个全国人民aidai的抗日将士,其实不过是一个有家不能回的亡命徒罢了……
就在这时,地上的邵昕棠翻了个shen,像是gan应到什么似的,突然就睁开了yan睛。他摸摸了shen边,于战南不在。一抬tou,却看到他蹲在自己的脚边。
邵昕棠吓了一tiao,也看不清他的表qing,急切的问:“阿南,你怎么了?”
于战南在黑暗中看着邵昕棠坐了起来,然后来到自己shen边。当邵昕棠的手碰到于战南的胳膊的时候,他听见于战南用一种从没有过的迷茫的、脆弱的语调对自己说:“昕棠,我什么都没有了。”
邵昕棠一愣,然后伸手摸到于战南的脸,勾着他的脖zi把他带到自己怀里,他轻声问dao:“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呢?”
“兵没了,家没了,军统局的人又要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