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晚确是睡得安稳,可第二天不是早早给阿爹发现了?还加罚了一天不许吃饭呢。”沈思想着想着,呵呵傻笑了起来,“当时我才四五岁,你也不过十来岁,shen量能有多gao?一张桌zi富富有余了。要知dao那会儿我可不懂什么宏图大志,每天的tou等大事便是一日三餐,结果你还害我饿肚zi,切……”
沈执弯起shi指关节在弟弟额tou上轻轻敲了一记凿栗:“沈小五你好没良心,我难dao没有上树掏鸟dan烧给你吃?再说若非你睡觉太不老实,一脚踹翻了香炉,gun得满shen香灰,阿爹又哪里能够发现破绽。”
“拢共四颗鸟dan,摔破了一颗,烧炸了一颗,剩xia你我每人一颗,连sai牙feng都不够……”沈思两yan瞪着天花板,心绪仿佛飞回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岁月,“也不知院门kou的老榆树还在不在,就是你们离开家那一年,树上那窝喜鹊也跟着飞走了。都说畜生是有灵xing的,想必它们早已预知了沈家一门的凄惨命运呢……”
沈执幽幽叹了kou气:“是啊,多少年了,辽海卫,开平卫,宜府卫……去年秋,今年秋,十五年间一转tou,人生放xia休……”他刻意伪装成轻松的模样,却掩盖不住语气之中的悲凉,“小五啊,待我shen故之后,你就叫人将我送回家乡安葬吧。记得挑个向阳的山坡地,前tou开阔一些,你了解三哥的xingzi,我是最怕憋闷的。”
沈思xiongkou剧烈起伏,极力压抑住nei心的激dang,老半天才艰难吐chu一个字:“好。”背向哥哥大力rou了rouyan窝,他又转shen抓起沈执的手,“将来我也和你埋在一起,陪你zuo个伴儿。”
沈执看着弟弟认真的表qing,不禁笑chu了声:“你才多大啊,我可等不得喽。三哥还希望你能长命百岁呢。阿爹和哥哥们是没机会再享人间喜乐了,你就替我们全家人一并都享受了吧。隔个三年五载,你能来看看我,给我烧dian香烛冥镪,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可别成日里只记挂着那个‘老断袖’,把哥哥给忘了。”
沈思不悦地拧起眉mao:“怎么会!”
沈执在他鼻zi上刮了一把:“怎么不会?你如今不也成了个彻tou彻尾的‘小断袖’?”
被自己哥哥以“断袖”二字取笑,沈思丝毫不觉难堪,反而甘之如饴。和那一刻骤然间的家破人亡、liu离失所相比,和那段日zi的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相比,能被哥哥揶揄取笑,哪怕是被训斥,责骂,都已属难得乐事。面对着失而复得的亲人,他一时竟不敢ru睡了,他怕明日早起睁开yan,发现这意外的团聚原只是大梦一场。
即使闭着yan睛,沈执也能清楚gan觉到沈思shen上的不安,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zi,脾气秉xing再清楚不过,他心tou一阵酸楚:“小五,你与晋王的关系,是否真如传言一般?”
沈思微微楞了一xia,回答得模凌两可:“就……差不多吧。”
沉默片刻,沈执喃喃低语dao:“那就好……那就好……”
沈思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来:“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孝?其实最初知dao真相,我本打算一剑杀了他的,只是后来……总之我也说不清原因,就是杀不了他,不光杀不了,还忍不住偷偷惦记他。如果有别人要杀他,我想我会拼尽全力去保护他……”
“那若是我想杀他呢?”三哥问得心平气和,却惹了沈思一阵慌乱,嘴巴开开合合不知该说些什么。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