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说笑的语气，听在张氏母女耳中却半也不觉好笑，张夫人更是嘴角僵地搐着，鬓边已见斑斑汗迹。

晋王脸上笑容一褪尽，双眉渐渐蹙起：“收得了人，也未必收得了心，若真动了邪念，单靠两个女人如何留得住。毕竟几十年的分，本王不想得太过绝，只希望穆能会到本王一番苦心吧。对了……”他神愈发严肃起来，“近日没张府那神秘人的份可查来了吗？”

待那几架车城走远了，辜卓轻摇羽扇靠到近前小声问：“王爷打算就这么将人放走吗？少了这两个牵挂，只怕张大人从此真就要‘天任鸟飞’了。”

辜卓察言观，斟酌着答：“据属派去监视的人回报，那人京城

老家生怕再纠缠去会给晋王发现什么破绽，不得已替自家夫人告罪：“还请王爷见谅，时辰已是不早了，只怕再不上路，天黑前就赶不上投栈了。”

晋王笑得四平八稳，好似本不曾看张夫人的慌张与惶恐一般：“时值末夏初，瘴气深重，老家人虚弱，更该好好将养才是。若是需要到任何珍贵的补品药材，嫂夫人尽开，本王与穆同手足，无须拘礼客套。此番还请嫂夫人代为问候，就说日后晋原势稍定，本王定找机会亲自去探望老人家。”

张夫人本就心中有鬼，听了他状似恳切的一通言辞，不免语，只会木讷地重复着：“谢王爷……谢王爷……”

事，生怕被人认份妄生事端，谁想到偏偏这么倒霉，还未城便给晋王撞了个正着。

“哦……原来如此……”晋王不置可否地，目光投向后面几辆车，从匹的吃力程度和车轮陷泥地的深浅不难看，那几辆车上都载着重。说女儿探望老娘，左不过带些个补品药材，抑或上等的布料，至多是些不常见的稀罕玩，能有多重？于是他又旁敲侧击，“嫂夫人果然品端方，心存仁孝，不愧妇德之表率。这车上载了不少好东西吧？旁人不知还以为嫂夫人将全家当都搬上车了呢。”

张夫人顺势低眉垂地糊：“是、是啊，母亲染病，又想念外孙，妾想着带女儿去陪老母亲小住上几日，待老母亲稍微平复些便立刻回转。”

王爷千岁一席话说得谦卑有礼，张夫人简直受若惊：“这……这是哪里话，王爷折煞妾了……”

偷观察着张夫人脸上细微的表变化，晋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无声地叹了气，自责：“老人家违忧，穆本该陪着嫂夫人一同前往尽孝才是，可惜他居要职，本王又倚重于他，才使他日夜劳无暇旁顾，真真愧对嫂夫人了。本王在此向嫂夫人赔个不是，还请嫂夫人看在本王的面上，也莫怪罪穆才好。”

晋王挑挑眉：“嗯，确是本王疏忽了。”又对着张家母女从容作别，“嫂夫人还请一路走好，如今兵荒乱的，正该步步谨慎小心才是啊！”后两句话，他有意无意加重了语气，听得张夫人脚微微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那边厢夫人、小支吾着说不话来，老家只好着逾礼代答：“回王爷话，只因近日我家夫人接到书信，说乡老太太不，顾忙里偷闲前去探看探看，以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