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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当时称，‘三保西洋费钱粮数十万，军民死且万计。纵得奇宝而回，于国家何益！’”徐阶话说了一半，见皇上脸都黑了，还是着把话说完：“‘此特一敝政，大臣所当切谏者也。旧案虽存，亦当毁之以其。’”

这不是他

当年他当右都副御史的时候，就主力大治黄河，修筑堤坝，严查贪污之乱，肃清朝廷上，陪老皇帝朱佑樘开创了弘治中兴，重新给大明朝一长段息和痊愈的时间。

作为大航海时代和海禁时代的中间，这一段历史里有关航海的资料，几乎是一片空白。

就连杨慎为自己收集的一摞书籍里，也全然没有这一段的任何记载。

焚毁了？！

徐阶讲的不紧不慢，虞璁在龙椅上听了一会，算是明白了自己漏掉了什么。

虞璁沉默了半天，这时候连杀人心都有。

“陛，海贸之事确实对国家、对东南，都福泽深厚。”徐阶心知皇上是真不清楚这一截，只缓缓起：“但是对于朝中老臣而言，这都是诛心之论啊。”

这楚地之中，有三大才杰――刘大夏，李东阳，杨一清。

皇上如此聪明的人，当然意识到他就在衙门里呆着，不然不可能来里如此之快。

“怎么不早说？杨大人没告诉朕这个！”虞璁猛地坐了起来，急切的提声音：“去给朕取来！现在就去！”

他甚至隐隐担心，陆大人会不会又跟几年前一样，再把那些棍棒全拎来。

虞璁整个人像被迎面泼了盆凉，心都凉了。

这又不是什么闱丑闻，祖宗啊你们烧了这些书什么！

哪怕好话说尽，把事实和证据全都摆在前，某些守旧派的也会临时耳聋瞎，油盐不。

也正是他，在弘治年间成为反对海禁的领羊，不光带动一堆大臣上奏停运，关掉了许多的港和船厂，还一把火烧掉了在现在而言堪称宝的旧档案！

“陛，”徐阶深深行礼：“这些档案在成化年间，已经全被焚毁了。”

些老臣必然是不会同意的。”

“回禀皇上，”他行了个礼：“若单论航海之说，里原有郑和海的完整档案，无论是舰队制备，还是往来财获，都全面齐整。”

可能是皇上原本世，远居湖北，所以不太清楚这一段？

由于弘治年代与现在离得太近，现在廷里的许多老臣，都还在定不移的跟着旧观念走。

弘治皇帝是朱厚照的爹，也是明朝里难得的明君。

虞璁这一盏茶还没抿完，徐阶就到了乾清殿里。

自己这辈的爹兴献王曾经说过，

这刘大夏脑里全是海的消耗和死伤，怎么就不看看沿海一带被灭了多少海盗，抢了人家小日本的多少船只，赚回来了多少钱！

“朕问你，”他开：“弘治年间有关海运的资料，怎么会如此之少？”

徐阶愣了，他原以为皇上对这段历史一清二楚，才会在会议上怒斥群臣，以正视听。

刘大夏作为三朝老臣，虽然没机会活到嘉靖朝，但在过去两朝里都拼命发光发，到最后把有关郑和所有的资料都通通给烧了。

这群死脑筋！

他算是旧时代里，当之无愧的忠义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