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时还瞪视着康乾的方向，那里有她此生全的希冀，她的青年华，和当年的风光无限。

德妃亡的消息，是和冯魁逃天牢的消息一同送来的。

一张布满脓疮和红痕的丑脸，德妃像瞧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似的，指着那丑脸笑个不住，郑长等人来时，她兀自抓着那面镜，目光呆滞，发阵阵声嘶力竭的笑声。

第121章变故

宋辚狠拍桌案，暴怒难当

郑长险些让这屋里的味熏去，他掩住鼻，四打量，见昔日满室奢华的德馨，如今已像一座闹鬼的荒宅一般。屋里都是打翻砸烂的家，床帐纱幔也全都撕得米分碎，德妃上只穿着一件看不颜的中衣，她脚没穿鞋袜，赤着脚踩在满是碎瓷片的地面上，脚掌早已划得稀烂，每踏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一个血红的脚印。

郑长让人甩白绫，德妃竟浑然不觉，她笑罢多时，就猛的蹿起来，去衣柜里翻找，“皇上要来了，我穿什么好呢？”

宋辚拿着破军送过来的一张薄薄的纸片，双手竟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德妃死了，冯魁也如他们计划中的一样，被人救了天牢。只是这其中了一差错，那个救冯魁的人并不是宋辚安在冯魁边的线，而是德妃里的首领太监张桥。

泪了来，德妃最后吐两个字，众人听得清楚，她叫的是宏佑帝的名讳。

“您也别怪老心狠。如今您这副模样，竟是不活为好。”

郑长一声令，后跟着的太监立时一拥而上，拣起地上的白绫，将德妃倒在地，在她脖颈上来回绕了几圈，两边较劲，登时将德妃勒得双目翻白，气绝而亡。

宋辚心中不安，原本让那个线去救冯魁，就是为了放走冯魁之后，也能随时监控他的动向。冯魁的一举一动，那个线都会定时上报，宋辚在京中足不，就可以盯着冯魁的行踪，作相应指示。

那柜里的值钱东西，早被德馨里的才们明偷暗抢，搜刮一空，如今留在柜里的，只剩一床又脏又破的棉被。德妃翻找半晌，拿起那床棉被，竟像看见什么羽衣华裳一样，眸中泛起了光。她双目灼灼，一抖手将棉被披在上，“这不是皇上赏我的凤袍么？嘻嘻，小芸穿上这件衣裳，皇上一准喜。”

她披着棉被转了个圈，破败的棉絮散落一地，德妃犹自不觉，脚又被划了几，她仍旧舞得轻盈，仿佛还是当初那个趾气扬，不可一视的德妃娘娘。

“你们还愣着什么？还不送德妃娘娘上路？”

然而那个线最终失了手，却是张桥救走了冯魁，这也意味着他们彻底失去了冯魁的消息，而冯魁最终会逃到哪里，也全都不能由他们左右了。

这中的才早就躲得远远的，反正德妃是死是活，如今也没人过问，就连她里的首领太监张桥，如今也跑得没了踪影，郑长见此景，不免想到他当日被肖长福排挤时的惨状，心中不胜唏嘘。

据陈达所言，当日因为宋辚打过招呼，他特意缩减了天牢门外的立岗，守卫的御林军也换了一批品不端，特别容易被收买的人。张桥轻而易举的混了天牢，在带去的酒菜中了迷药，把守卫迷晕后，将冯魁扮作太监的模样，带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