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辰一脸无辜地眨了眨：“我没啊。”说完想起什么似的，默默缩回踩在一张上的脚，顺带抖了抖上的沙。

“这特么还带暗？！”蹲跪在骸骨边的齐辰眨了眨。

拼骨的过程行云，顺利得齐辰自己都觉得惊讶。

只是这颅长得十分怪异，奇大且浑圆，像是被胀了的气球似的。睛倒是大如铜铃，却假得就像是剪了两片纸涂上黑珠贴在上面的似的，鼻塌得基本看不到鼻梁这种东西的存在，只在最底拱一个鼻尖来，裂开的嘴大得像兽，两排猪突狗的尖牙。

齐辰看到这一排玩意儿，饥辘辘的觉顿时就消弭了。他实在不忍再和这一排大默然相对，便伸脚想将底的这个朝旁边踢一踢。

当他把最后一块碎骨安放到正确的位置时，只觉得前有什么刺的东西一晃而过，接着，原本除了翻起的泥土空无一的地上隐隐现了一个圈，恰好将白骨锁在其中，在圆圈边缘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各压着一方小小的符纸。

龙牙拽着他的胳膊一把揪到边，讥：“你特么心大得简直让我佩服！闪后边去！”

龙牙：“……”

总之，丑得一言难尽……

谁知龙牙想也不想，俯十分脆地将那看起来很是玄虚的纸符给扯了个净，一张不剩。

待那七团黢黑的东西“咕噜噜”到了脚边，齐辰这才发现，上面有睛有鼻，还有一张张恨不得裂到耳朵的嘴……

才伸手碰那些碎骨。

龙牙顿时暴怒地将手里漏了气的一摔，回狠狠地瞪着齐辰，咆哮：“老这正殊死搏斗呢！你在后面把这恶心玩意儿当炮踩着玩儿？！”

赫然是一溜排颅。

就在最后一张纸符也被摘的同时，几声尖利刺耳的号叫声骤然响起。

先前的忐忑在这一刻然无存，他就像是瞬间被打通了脑中关窍似的，动手理敛着这堆碎骨，镇定从容中带着一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温和悲悯。

纸上鬼画符般龙飞凤舞地写满了看不懂的纹样，暗红的字迹如同涸了的血迹似的。

龙牙炸着一的一脸嫌弃地闻了闻自己的袖：“这鬼东西还真是千百年如一日的

不幸的是，他没控制好角度和力，踢的时候脚一不小心踩了上去，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如同爆竹炸裂般响彻在夜中，冷不丁惊得前面的龙牙手一抖，爆了被他掐住脖的那个，“啪”的一声，了他一沙似的东西。

第16章

指尖刚到，他就被那凉得惊心的阴冷寒意给冻得一激灵。一深重的难过顺着那冷得刺骨的传递到他心尖上，像是这副碎骨的主人正在诉尽这数百年未散的怨气。

说完他长臂一揽将齐辰划到后，左手将猛地从骸骨四周泥土里窜来的黑影当空掐住，右手刀光乍现，对着夜中的一波袭击者猛地划，顺势一甩，甩一溜儿七个西瓜似的圆球。

齐辰怔愣片刻，不敢贸然动手，便回看着龙牙。

齐辰：“……”殊死搏斗是什么鬼？

这明明不是什么好受的觉，却让齐辰从心底里涌一莫名的熟悉。

像是在透过这森森白骨，安抚一个数百年不得安息的怨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