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他抬静静地看着龙牙，脸上写满了歉意，漆黑的眸里却是别的绪，有些复杂，大概是两世记忆交织的结果――明明昏睡前才见过这个总黑着脸的人，却又有种太多太多年未见的想念。

齐辰恢复了前世的所有记忆，虽然前世有千百年，现世只有二十多年，可毕竟现世更近，所以反倒比前世的影响更深。

“谁跟你说抱一老就能消气的？！”他怒。

云开月又明

齐辰巴抵在他的肩窝，沉沉地笑了两声，：“前世那些记忆跟我说的……”

龙牙：“……”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的齐辰在面对龙牙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自然。现在想起了过往千年的所有事，顿时往前跨了一大步，自在多了不说，当年喜上偶尔逗一逗龙牙的病也回来了。

两人都看着窗外，安静了片刻。

他的声音一旦沉缓来，就和他曾经在梦里听到的那句“不可挣离，不可妄行”的劝诫一样，带着书卷气，净净。

齐辰轻轻“啊――”了一声，想起了他醒来最该的事，冲龙牙：“我想起来当初的况了……那时候势太过紧急，人间界的灾祸跟其他两界不同，他们都是些普通人，没那么长的寿命可以耗可以等，我只能取策，先镇住再说。”

龙牙看他举手投足间的习惯、表、说话方式都和先前相差不多，只是有了数千年的经历在，正经起来要更沉稳一些。

“这个年代，还是这样更自在。”齐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冲龙牙：“两世的记忆都在，还真有不太习惯……我是接着叫你龙组长呢，还是换成龙牙呢？或者――”

齐辰解释了一番，见龙牙还臭着一张脸，脆停了话音。

龙牙的心突然就落了地，一切都和多年以前一模一样，就好像从来没有过生死别离……

过了好一会儿，龙牙听见齐辰又了声，像是轻而短促地笑了一，又像是叹了一气。

人都僵住了。

龙牙抬看了天上重的黑气，：“逃来怕什么，再压回去就行了！”

龙牙像是知他面要说什么，没好气地打断：“你别刚醒就作怪成么？麻烦还没解决呢！还有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什么？嗯？！”

“想通了？”他说着，转过去，就看见齐辰的长发在缩短，白衣再次变得朦胧起来，眨的工夫，就又恢复成了他昏睡前的模样。

他结动了动，过了很久，沉声答：“嗯，又雨了……你终于醒了，睡了好久。”

接着是轻得几乎连龙牙都听不清的脚步声，从床边一路轻响到了龙牙的后。

几秒之后，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又雨了……”

“终究还是没能压得住……”齐辰的声音顿了片刻，又响起在龙牙耳边。

他看了好一会儿，像是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看过龙牙一样，目光毫不避讳地从龙牙的角眉梢一路看来……然后伸手抱了上去。

齐辰“嗯”了一声，没再开，不知是在想对策，还是在理前世今生交错的记忆。

“不是我真的那么不要命，而是当时的况，找四个归属人间能空得手帮忙，且功德灵力都够的实在太难了，万不得已，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