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夫人大之，也就是这府上的大少爷。”仆妇说，“段夫人一路上对李大侠上了心，她的脾气又一向是直来直去，对谁有谊就憋不住要说，说给李大侠听了，他却只是笑‘我一个年逾不惑的老菜帮，闺女都快与你一般年纪了，要不是和你师兄同辈论交，托个大，让你叫声叔都不妨，快别胡闹了’，段夫人一再抛白，说哪怕他七老八十了也不在意，李大侠便又诚心回绝，只自己忘不了原，拿她当个晚辈，并没有非分之想。我家那夫人烈，哪里受得了这样一再推拒，一怒之便同他分扬镳了。”

到姓曹的纵犬伤人，他自己心里有鬼，见了谁都疑心是来跟他作对的，我又不知天地厚，那一路被恶犬追得好生狼狈……”

这句话里不知有个什么咒，反正一念来，那双目血红的段九娘立刻跟中了定法似的，僵立在那，过了一会，她一声咆哮，闪到了院里。漆黑的院里传来一连串闷响，不知是石还是木遭了她的毒手。

段九娘还没发完，一掌又拍向了墙，整个屋震了震，房的砂石扑簌簌地往落，再挨上几，闹不好要散架。

这“嗷”一嗓把屋里其他人都吓得跟着抖了抖。

吴楚楚跟周翡目瞪呆，没想到她竟然招呼都不打，又擅自换了另一种疯法！

她大概全然忘了世上还有别人，一心一意地沉浸在了旧光景里。

看她要把房活活揍地基里，经验丰富的仆妇忙大叫一声：“夫人，少爷还在屋里呢！”

疯不知节制，一张嘴真可谓是鬼哭狼嚎，而她单是哭还不算，发狠似的抓向梳妆台上的铜镜。那铜镜在她掌中简直像煮烂的面条，扭成了麻花，“叽叽”地寿终正寝。

段九娘说到这里，方才还十分正常的神又恍惚起来。

段九娘年轻的时候也该是好看的，年轻的女孩，只要有神，看起来都是净好的。这会儿她盯着油灯的火光，仿佛一也不怕灼，角细细的皱纹都化在了晕晕的光，还能看一褪了些许的颜来。

仆妇收服了大，淡定地收拾起碗筷，摆摆手：“放心，她听了那句话，不闹腾完不会来的。”

吴楚楚问：“您说的少爷是……”

吴楚楚手里的空碗差没端稳，好悬才自己接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说：“对、对不住。”

吴楚楚本能地又把碗端了起来，好像扛了个盾牌在面前似的，周翡一只手才刚有知觉，一动不敢动地垂在一边。昏暗的小屋静谧了半晌，老仆妇在烧着一壶，两个女孩屏息凝神地盯着那不知什么时候犯病的疯。

“段夫人带着我，也没别的地方好去，只好继续寻访她大的踪迹，理说那岂不是大海捞针么，哪能找得到？可谁知三个多月以后，真那么巧，跟沿街一个老乞丐问路的时候，那老乞丐指完了路，突然说了一句‘华容县城有个卖酒的娘，同姑娘一模一样，我乍一看，还当是她呢’，段夫人听了先是大喜，随后又犯了疑心病，拿了他再三问，那老乞丐才说自己是

突然，段九娘毫无征兆地大哭了起来。

“没想到却遇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