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故渊说：“小一百万啊，那是有些过分了。这么着，你先替我敲打敲打他，他要是还不听话，那就再说。”

石故渊回看看餐桌上的三人，背过去低声说：“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还有事儿吗？”

胶着正酣之际，张胖只觉肩膀一沉，回一看，一个墨镜的小年轻跟他说：“怎么着兄弟，今天手气不大好？”

摇盅声与呼嚎声交杂一首地深的乐曲，而相对僻静的前台，张胖正睚呲裂的和服务人员讨价还价。这两天他背到家，昨天输了小一百万去，今天刚又搭了二十万，如果不是认识这间大型赌场的幕后老板，他几乎要怀疑庄家老千了。

“可不是，石总，您的心我们能理解，都是看在他哥的面上，但是您也不能一味地纵容他不是？他成天来赌，赢了算他的，输了抹账，长此以往，小钱在兄弟们面前也不好脸，您说呢？”

张胖的底气来自于他试探不石故渊的底线，他知蒙他的好哥哥荫蔽，石故渊对自己心存愧疚，只要张胖不在明面上作威作福，对于钱财，石故渊向来慷慨。比如这间赌场，石故渊亲许诺他三十万的额度，不过他近来越玩越大，也不见石故渊过问，可能是钱有这老油条心里自有一杆秤，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所以张胖存着侥幸的心理，跟白纸黑字的账目耍无赖。

张胖用他历练多年的火金睛，迅速扫了小年轻的手表和鞋，判定此人非富即贵，立刻说：“可不是，这些人最是看人菜碟，我看我今天是翻不了本儿了。”

但今天，服务人员大概是新来的，不认识他，竟然拒绝向他赊账；张胖扬言要见钱有，可后者早如钻土的泥鳅，不知去向了。

张胖稀里糊涂又回到了赌桌上，晨明就坐在他旁边，他的心忽悠忽悠像坐了过山车，搂着面前价值二十五万的筹码惊疑不定，最终他还是咬咬牙，将筹码推了赌局中。

说：“石总，国那边已经重新发货了，由于换了新的航线，所以会稍微耽搁些时间，得大概一个月到周市码，海关那批人差不多都搞定了，只要没有变数，这一次一定没问题。”

刘勉说：“过的账就有六十万，还不算您许的额度。”

“有……”刘勉吞吞吐吐地说，“石总，钱有又来告状了。”

夜深，城市的边缘成为乌烟瘴气的黑暗中唯一的明亮，东陵山别墅宽阔的地，人群涌动。人面目或癫狂，或颓唐，两耳不闻窗外事，似鬼似仙不是人。

晨明欣然领命，带着郑稚初送他的卡，以公差之事行满足私之实，他先兑了五十万的筹码，分给张胖一半，说：“走走走，翻本去！”

第十三章

石故渊仰吐个烟圈，问：“张景阔这次玩了多少？”

小年轻摘墨镜，黑白分明的一双，赫然是晨明。晨明通吃喝嫖赌，典型的纨绔弟。一早，郑稚初在保安队长的嘴里得知张胖是个赌棍，每天晚上，在东陵山别墅绝对能堵着他，于是勾搭张胖的重任就落到了晨明的肩膀上。

石故渊上烟，问：“又是张景阔？”

清晨，万苏醒，却是赌场沉睡的时刻。张胖仍是没翻本，反倒又欠一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