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盯着池晓瑜的脸，在尚未长开、却能看未来轮廓的五官上巡睃几番；池晓瑜有些疑惑，她低去，又看了一遍画纸，然后抬起来，斩钉截铁地说：“爸爸，这就是石叔叔，真的不是你。”说着，突然睛一亮，喜滋滋地拍手说：“我知了，石叔叔也是我爸爸，对不对！”

池羽说：“石叔叔不是你爸爸，你爸爸至始至终就我一个。”

池羽回过神来，了耳朵：“嗯？”

池晓瑜“哦”了一声，表面看不什么绪，她挠了挠画纸的一角，说：“这就是石叔叔啊。”

池羽亲了女儿的；池晓瑜趁机夺得翻页权，池羽没来得及阻止，画纸已经哗啦啦翻到了最后。

话题峰回路转，池羽的思维没赶上女儿急转的脑回路，在池晓瑜的话锋后苦苦追赶；池晓瑜看不见他夸父追日般的辛劳，继续说：“那我有两个爸爸了，爸爸，你和石叔叔商量，你们谁不要爸爸了，我妈妈吧？”

池羽把她抱到膝盖上，翻开画夹。

池晓瑜着画纸：“你这里画错了，爸爸

却舍不得，她拽着石故渊两手指，可怜巴巴地说：“那晚上呢？晚上呢？”

中涌起海啸般的眷恋不舍，池羽默默地在心中对真正的画中人说：从此我就是你，你就是他。

他烙刻在他有意封存的过去，可是他的未来他注定无法参与。而如今，他可以参与了。

“就是石叔叔。”

池羽卡了壳，说：“这是你爸爸。”

石故渊看了池羽一，回答说：“晚上回来了，我给你打电话。”

池晓瑜小大人的模样逗得池羽一乐，哄着她吃了午饭；池晓瑜不想午睡，跑到书房抱大提琴吱吱嘎嘎；池羽忍住音贯耳，积极合女儿的艺术之路；他写了会儿实验报告，终于被折磨到没了心。

池羽的手在半空停留了很久，最终将画夹取了来；他愣神的样引起了池晓瑜的注意；池晓瑜放琴，跑到他边，蹦起来看：“这是什么呀？”

耳朵一疼，池晓瑜扯着池羽的耳朵，大声说：“爸爸？爸爸！”

池晓瑜气呼呼地说：“大人总有事，小孩也有事呀！可是我还会陪着你们！”

池羽握住女儿作乱的手，看着画纸，有些失神――这不是石故渊，但每个人都认为这是，就连池晓瑜，也将自己的亲生父亲，信誓旦旦地认作了另一个男人。

池晓瑜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刚要去抱石故渊的大，不让他走，却被爸爸抱了起来。石故渊冲池羽微微一笑，没有告别，就了门。

池晓瑜惊奇地指着画，小辫一甩，扫了池羽一脸；她惊奇地对爸爸说：“是石叔叔呀！”

池晓瑜眨了眨睛，问：“那石叔叔呢？”

这样也好吧，池羽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此以后，池晓瑜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永远不会知自己的世；石故渊就是画上的他，是自己沥尽心血完成的一笔一划。

他拉开屉，把报告放去，然后看到了画夹。

“石叔叔有事。”

池晓瑜兴奋地说：“这是我呀！”

池晓瑜意犹未尽地盯着大门看，失落地耷小脑袋，说：“爸爸，我不想让石叔叔走……”

池晓瑜捋不明白其中关联，说：“爸爸，这是石叔叔，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