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认清自己的从来就不是你，你本比不上他。”

“该坐牢的是你！坐多少年都是你罪有应得！”

秒针嘀嗒，不知响了多少声，石故渊往咙里送了雾，接着拿写着池羽名字的文件袋，打开了它。

大脑不由自主地反刍池羽的每一个音，石故渊撑住额，眉深锁，低低咳嗽起来。

九月初，恒宇集团面向全国发布招标讯息，宣布号称“会超越富丽堂皇的桃仙市最大的”娱乐会所“金碧辉煌”将于明年三月正式动工，一期工期预计半年；恒宇副总唐军接受本地媒采访时，特地谢了中央和地方政府对民企的大力支持，算是知识趣地，卖给郑小公一个薄面。

他们的某些对话，似乎有所偏差。

……

池羽咬了咬嘴唇，他听得懂石故渊的指代；终是有些不忍，转前，他留一句：“……你好自为之。”

……

……

……

……

……

刹那的功夫，赵铁刚的手腕弱无力，刀尖贴着徐立伟的面颊落，毫发无伤——是石故渊给了赵铁刚致命的一刀。

一周前，他接到了唐军邀请他席招标酒会的电话；若是以前，他回去乐此不疲地凑闹、风，如今却觉得没意思。唐军大意外，酒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他又向郑小公发了私人邀请。

随便翻开一页，定睛看去，全篇啰里吧嗦神神叨叨：“……在世

石故渊摇摇，无奈地捧起一小盆花，轻声说：“我跟你说过它的很难看，你非得把它的盆扒来，还说绝不会被吓跑……都是骗。”

再不去就太不通人世故了，但他真的不想去。这一周石故渊每晚都会回到这栋房里，教他公司理的知识，给他分析合同的注意事项，就是不允许他跟他一起去公司。郑稚初想到凶神恶煞的赵铁，越发不放心石故渊落单，于是在石故渊走一定距离之后，郑小公的车远远地坠在后面，就像小孩后腰上绑着的红气球。

第五十四章

他暂不理会唐军的短信，把自己关书房，推开厚厚一摞公司文件，他从石故渊的书架上随手翻一本书，书上写的是。

算起来，石故渊两天没回来了。

石故渊发现后非常生气，当即没收了他的车钥匙。郑稚初被急了，和他大吵一架。石故渊拂袖而去，郑稚初则砸了两个花瓶、一个烟灰缸和一套茶之后，才真正冷静来，然后陷了深深的恐慌中。

郑稚初窝在城北小独栋观看了占比大篇幅的本市新闻，关掉电视，他来到石故渊的房间，躺在新换上的床单上，鼻腔里浸满清新的洗衣粉的味。

石故渊别过脸去，视线落在屉里；办公室门关上的声音传来，石故渊失去了支，缓缓在椅上。

正是徐立伟的咽。

六年过去，孰是孰非已然说不清；石故渊从未给自己的错误辩护，他想即便当年的自己拥有普罗米修斯的先知，也改变不了今日西西弗斯般的徒劳。

“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来劝你去自首。”

“……你本比不上他，我真傻，怎么会以为你们是一样的……你只会杀人，他却是救人！”

石故渊猛然睁开。

“你难没有一疚吗？石故渊，你就这样铁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