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兄弟两个，至此永不分离了。

十七被吓得缩成一团，说：“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好可怕，你明知惠岸师父何其厉害，你这样迟早要害死自己的！“

，只他一个留在这深涧里，对外面的事一也不知。

他知十七或许不愿意回答他，或许他在梦境里被困得太久迷失了方向，但是现在他可以确定了——除了这梦里圈的一亩三分地，他哪儿也别想去。

十七的元神澄澈至极，冲淡了他上几百年积累的戾气，修为不知涨了多少倍，原本始终无法站的法术也突飞猛，他复又化成人形走山涧，将那一片莲花覆在脸上，从容地离开了这个他唯一的藏之地。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靠着墙要向外走。

看见十七跑去的一瞬间，惊蛰的心彻底凉透了，他早该想通弟弟已经恨透了他，现在或许是要去报复他了——他自己的心是黑的，便觉得天人的心都是一般地黑，那一刻他狠了心，与其让十七就这般卖了他，还不如……

一开始他不理解，他现在终

他本来伤势就重，这么一动怒，浑血气翻涌，巨大的血腥气猛地汹涌而来，占据了。

惊蛰看见他依旧向着惠岸，心一阵恶恨涌起——神仙到底有什么好？说什么救人济世，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哪里？那时采不见，他也曾去神仙的庙前虔诚跪拜，求神佛念在她本善良的份上放她一，可是结果呢？哪儿有什么因果轮回，哪儿有什么报应不，赢了便是赢了，输了便连家命都一齐丢了去！

他轻声对十七的魂魄说：“别怕，以后哥哥走到哪儿，都会带着你的。”

惊蛰从容地看着自己愈合的伤和复生的筋骨，抚摸着变成人族模样的肌肤，嘴角挑起一个残忍至极的笑来。他架在云端上，无声无息地看见那惠岸冲山涧，找到的却只是一断尾的尸而已，不由得笑了起来。

惊蛰大喝一声：“你站住！”

他穷尽最后的力气，猛地将即将冲山涧的十七一把拦，一吞了他的修为，将他的魂魄困在梦境里不得转生，那一瞬间伤愈合，筋骨复生，又是完好无损的一个崭新的。

他如今宁愿输地彻底，也不要那些神来虚伪地宽恕他！

他便是死，也不要那惠岸怜悯他！

惊蛰想起，似乎是谁说过，极度的和极度的恨总是相连，就像花朵那暗的土壤，花从土中来，又化作尘而去，从一开始便是相依相偎无法脱离。

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大哥的脚步声越越紧，那令人不安的血腥气也越来越重，质问他：“你是不是也想杀了我，把我作为你结识神仙的路，一跻仙班呀？真是巧了，我看那惠岸正缺坐骑，不如你去给他一只看门狗如何？”

他不是很懂世故，又急得脑发，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和惠岸说，他不是不讲理的人，我替你和他认错，他不会不放过你的。”

十七睛看不见，只鼻灵，这样的血腥之气和怨恨之气登时充斥了他的鼻腔，他真的是被吓坏了，几百年来他都在这山涧里过着平静的日，可是这两天事仿佛彻底变了，他无法承受这样大的变动，因恐惧向前跑去i，即便是被岩石磕破了也不敢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