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众人询问，他就又补了一句，“张秀才，你留来。”

“除了这个，你还给过别的什么没有？”

他顿了顿，神幽暗，“实在不行――”

月明星稀，一只乌鸦久久地站在枝繁茂盛的树枝上，两只豆一样大的黑睛咕噜咕噜地盯着远小路

味鲜再怎么压低价格、偷用方，这么卑劣的手段也只能用这么一次了。

黄老大连忙摇了摇，“当时有个和我关系很好的老师傅教我不要随便把自己家的方外传，所以后来我就没有再透给他方了。”

掌柜的独独把张秀才留来，就是要商量要事了。

他的后半句被堵在了咙里，因为宋阮猛地住了他的手，几乎微不可察地摇了摇。

“黄大哥，你也回去吧。”

宋阮却来不及顾及他的绪，他拿过账本，把今天的每菜的销量都仔仔细细地看过了一遍，然后他上了账本，抬起来、一脸严肃正经地对张书生说，“既然他有心思耍这些脏套路，我也不介意陪他玩一玩。你明天来的时候记得……”

偌大的大堂，只留了宋阮、杨苑和张书生三个人。

就在他咬牙切齿、想着把徐掌柜大卸八块的时候，宋阮忽然声问了这么一句。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烦躁。

他咽了唾沫，声音发紧,“没想到他们拿了我的方，还压低价格来和我们竞争……”

当初他过来，就是为了在宋阮困难的时候帮助对方。现在好了，他有能力也有心意，但偏偏宋阮就是不要他帮。

黄老大闻言意识地绷紧，他羞愧地低了，“是我的错。之前徐掌柜问我要夫妻肺片的方,说是想给他夫人……那时候他是我东家,我们得也不错，所以就给了。”

得了掌柜的这句保证，黄老大才微微放心来，和他的两个弟弟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饭馆。

“什么话还要这会儿讲？”

原来这个孙当初拿这个借套我的方,就是怕有一天我找了新东家,东山再起。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这么好的饭馆，还没正经几天，就给掌柜的了这么大的篓……

杨苑有些无奈，又有些郁闷。

明明是他动一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却非要搞得那么复杂，还要为此劳心伤神地什么？！

众人心照不宣，唯有黄老大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不想走又不敢留，黑的靴在地上磨来磨去，像是想把地上磨一个来。

低着嗓音问。

他这样没有声响，反而叫黄老大更慌了，他也愈发疚,心底对徐掌柜的恨意也在不断增长：

宋阮看了他心里的不安，安，“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也不难理，就交给我吧。”

“……”

宋阮没说话，敲击桌面的手也没有因为黄老大慌乱的绪而改变节奏。

“那还好。”

宋阮的眉微微舒展了一，他心里也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原本绷得紧紧的嘴角也放松了来，“我知了。现在也不早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对不起,掌柜的，全是我的错。”

杨苑看他心比一开始好了许多，便过来坐在了宋阮的边，伸了一只手摸了摸他的眉心，“老皱着眉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