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甭以后怎么着，就目前看来，沈凉生这锺还是十分乐意的。周三两人惯例吃了顿饭，饭后沈凉生送秦敬回家，把车停在街边，一直陪他走到院门，又趁他找钥匙开锁的工夫，突地将人推在门上，不合时宜地吻了上去。

先前小刘跟秦敬说的那番话虽没说到上，话里的好意却是诚恳的──他总觉着秦敬还是当初那个好脾气又仗义的傻小，自己拿他走丢的猫开玩笑，他也不生气，回自己闯了祸，他还肯帮自个儿背黑锅。

秦敬被他亲得一愣，虽说胡同里黑灯瞎火的，但保不准哪家推门来个熟人，要真撞见他们这么着可是不得了。

“那你就不能等这礼拜六……”秦敬话说一半，发觉自己本就是被他绕了去，顿了顿，实在觉得他有些好笑，不由揶揄，“沈公，咱好歹也算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就这么没息，多三天都等不了？”

“不去了，”沈凉生把人撩拨了一溜够，完了又要学柳惠，只把他圈怀里抱住，喁喁厮磨，“先攒着，周

，倘若他真的没回来，自己也就遇不着他了。这么一想，竟不知到底是遇见好，还是没遇见好，最后归结到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秦先生，我这不是已经一等再等，”两句话的工夫，秦敬已经开了院门，沈凉生随他走去，继续貌岸然地满嘴跑火车，“你就不说心疼心疼我？”

“你有完……”秦敬脾气再好也容不住他这么折腾，只是火还没发来，便听沈凉生低声：“嘘，别动，外有人来了。”

可惜俗话说知易行难，尤其是与沾边的事儿，往往之前盘算得再好也不用。秦敬闭着躺在沈凉生边，一惦记着能不能把这锺敲得长远一些，一心说这么去可麻烦了──自个儿愿意敲，也得问问人家那锺乐不乐意啊。

但秦敬终归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说也有了些看人的光。他早便看沈凉生是个什么样的人，而自己与对方这段关系也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锺，得过且过──全字面意思理解，有的过就过，等过到儿了就算了。

“…………”其实秦敬觉着自己贫起来已经够不要脸的了，结果这儿还有位更不要脸的，一时也没有什么话说他，索同合污地凑过去，贴到他耳边问，“那到底跟不跟我屋？省得回又说我不心疼你。”

秦敬本想说“搞得跟偷似的”，但到底没好意思把那两个字说，转而使力推了推沈凉生：“赶紧起开。”

“你说你……”了这么一杠，秦敬那火也发不来了，无奈地叹了气，“我家里又没别人，有什么事儿屋再说，你犯得着搞得跟……”

“要真了屋，可就不是亲两能打住的了，”沈凉生却是打蛇随棍上，拿他那副惯常清的语调说着全然与之不符的话，“你家里什么都没预备，回疼了你，又再让我忍俩礼拜，你舍得么？”

“沈……唔……”秦敬不敢大声挣动，只好一边支支吾吾地推拒，一边暗自跟他较着力。沈凉生明知他不愿意，偏还越亲越来劲，一手卡着他的巴，一手紧紧箍住他的腰，死活不肯放人。

秦敬闻言一僵，屏息听了听，果真听到些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接着又听见门吱呀一声，想是来人已经了家，心才落回到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