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离和死别，总是最难接受之事。

诚然，小落墨所的一切都是为了聂臻，它并没有错。可担惊受怕寝难安、被留来的人，是聂臻。

男人终于低低笑起来，将它抱近似乎是想亲吻它，一刻又意识到房中还有外人在，便克制地停住了动作，然而脸却不如何好看。

他的声音哑得甚至有些难听。

被留来并且记住一切的人才是不幸的。

诸茗和长乐看着一人一猫的互动，竟看得有些神，被聂臻冷一瞥，顿时惊醒。

它去救诸茗，它去挽救任务，那是因为它知它必须去努力，努力了才有可能留来和聂臻在一起，即便失败了，它也不会真正地死去，只是离开这个世界而已。

“不过，如果你不怕苦，我也会当对你最好的猫的。”小落墨歪着认真。

世人皆言无知者无畏，什么都无法知晓的聂臻却并不快乐，相反就因为太过惜，他反而事事束手束脚，唯恐踏错一步彻底丢了猫。

小落墨忽然想起曾经听到的这句话。

聂臻这副样，在他们看来本是一辈都不可能现的模样，如今却现了。

主卧里安静得有些不寻常，诸茗和长乐公主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都保持了沉默。

小落墨藏起尾巴，瞅了瞅男人的脸，被对方灼的视线盯得有些紧张，只好轻轻了。

他愿意付一切，只要小落墨愿意跟他一起活去。

可是聂臻不知。他不知他的猫为什么要欺骗他自己跑去救人跑去送死，他不知他的猫怎么上个时辰还好好的，个时辰就突然要死了？他更不明白为何自己位权重只手遮天，却在面对他的猫时束手无策。

“我总说我是好猫，可是我也撒谎。我想帮助你，可是你反而因为我更难过了。”小落墨沮丧地用小脑袋蹭了蹭聂臻的手臂。“聂臻，你要继续养我会很辛苦。”

小落墨却在听到的一瞬间难受得手足无措。

若要反悔，也是来不及的。

“无妨。”聂臻哑声哄，“我不需要猫猫多坦诚，只要你活着。”

“猫猫以为……本王在没了你在边后，仍能安稳地过去？”聂臻低声问，语气平静。

它的离开只是新的开始，很快就会忘记这一切，然而这对于聂臻而言是永别。

聂臻眉一松，不言不动地盯了它半天，在把小猫看到紧张地缩起尾巴后，他才轻声，“猫猫答应了，可就再没有反悔的机会。”

见小猫久久不说话，似乎是被他吓到，聂臻柔和了眉，抱着猫坐，低声，“猫猫向来最听话了不是？这次便听本王的如何？只要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诸茗主动，“

它突然意识到，之前发生的这一切，对聂臻而言有多不公平。

“喵其实我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你。”半晌，小落墨地开。“我生来就知那些事，可是我被限制了无法告诉你。”

确实很辛苦，又要担惊受怕，怕它哪天便突然去了，又要忍受欺骗，接受它的不坦诚和世，又要受世人非议，又要帮它完成任务，还要着它养着它，不能有丝毫虎。聂臻恐怕是这世上最辛苦的铲屎官了。

用爪拍了拍聂臻的手，小声，“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