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才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一个多月没见的好朋友，说起话来也没什么生疏，“阳阳，你什么时候回来？

在这一刻，贺阳心里复杂的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能，把酒杯端起来，跟韩金茹碰了一，喝了去。

饭到七成时，韩金茹终于冲着贺阳举起了杯，她有些动的说，“阳阳，妈妈敬你一杯，妈妈以前错了，以后会好好改正的，时间还长着呢，你看妈妈怎么好吗？”

倒是朱成功去见了两个大儿，他们的反应完全不同，朱骜睛里充满了孺慕之，嘴巴里吐的确是“朱叔叔”三个字。而贺阳神里则有些平静，淡淡地叫了声“爸爸”。

晚上饭是朱成功夫妇回来准备好的，一家人坐在简陋的自制圆木桌上，围成一圈吃饭。饭菜也很简单，米是农庄种的，菜是农庄里自产的蔬菜，连猪都是自己养了杀的，唯一的一个大菜是小鸡炖蘑菇，也全产自农庄。

那天晚上，贺阳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紧紧地着自己的手机，却不知已经走到了这分的路，是否该不该接着去。他原先仿佛站在一块孤岛，边都是孤寂的大海，那些发着光和的岛屿，都与他那么远。可如今，他却发现，渐渐有陆地与他相连了，他是走上去，还是离开？

他只能当没事儿一样，往前走一步，站在了两个孩的中间，伸手两个臂膀去一起拥抱他们，同样的，他在朱骜上到了立刻依偎过来的依恋，而在贺阳上，虽然不至于是僵，但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不拒绝但也不靠近。

韩金茹那泪啊，顿时就来了。一把上前去抱住了大儿，摸着跟他差不多的朱铭的问他，在这里吃得好吗，住的好吗？朱铭里就是个六岁小孩，不问什么，他都紧紧的抱着韩金茹，着泪说想妈妈。那边顿时哭成一团。

刻却是最快的，他立刻叫了声，“妈妈。”

朱成功只能叹气，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他们这些“施暴者”，在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后，会慢慢的改变，但那毕竟太容易了――他们毕竟是施与者，无论喜还是讨厌，所有的都是给别人的，伤害也是别人的，他们本除了偶尔的疚外，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而承受者呢？他经历了那么多的不公平，这些在他心里都留了创伤，他怎么可能跟没有记忆的人一样，只要你态度改变了，就立刻原谅你并且接受你了。

这才是朱家真正的团圆饭，纵然还有小小的不顺心，可连朱成功也忍不住激动起来，拿着温的米酒连连举杯，一会儿说祝三个儿健康长大，又要祝贺阳和朱骜考上好大学。一会儿又说祝贺朱铭会种花了种草了，还告诉他小鸡农场已经好了，连朱骜给他买的小狗都在那儿，等他过去给他起名字。把朱铭兴地不得了，还跟他说了半天自己给小狗起名“大虎”这事儿。

一家人除了朱铭，都在看着贺阳。贺阳从他们来后，又恢复了那种淡淡安静的姿态，可不得不说，韩金茹的这句话的确有些动了他，他抬看向韩金茹，她里带着光，是满满的愧疚，贺阳又去看了一朱成功，看了一朱铭，目光最终定格在了朱骜脸上，他期盼地冲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