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他，只是立刻摁了铃，叫了医生过来。

贺阳谢了他，拿着壶烧了，给他倒在壶里。随后又去厕所接了，拿着巾替他脸脚。他还醒着，瞪着一双大睛，不停的扭动，还试图用嘴巴去咬贺阳，只是却都失败了，他只能接着破大骂，说辞依旧是那些，不过颠三倒四，这回挨骂的，又加上了廖云山，贺阳听着顺序猜想，应该是他爹。

那些话都是用汉语喊来，狠辣却又渗人，贺阳即便再，可依旧是有些害怕的。但人已经来了，活已经交给他了，他能怎么办？他只能去床瞧瞧，看看他平时用的东西全不全，瞧着那满被的凉，又回去拿自己买的一个电壶，想烧给他喝。

路过前台的时候，他冲着一个甜的大问，“那人是什么时候住院的？一直这样吗？”他长得太显小了，若非份证确定他已经成年了，大分国人都认为他恐怕也就十三四岁。可即便知了他的岁数，也忍不住的对他好一些。大立刻很地对他说，“来了五天了，两天前清醒过一次。”

他年轻、有耐心、有经验、中英文皆好，又是中国人，几乎是最合适的人。而贺阳则觉得，人挪活树挪死，既然这里不行，那就去别的地方试试。虽然对方是个神经病，但起码是个中国人，说不定能给他指条明路。

繁复的检查过后，医生认为他清醒了，这才将他解开。他安静地自己去了厕所，回来拿着贺阳烧好的喝，然后安静的看向窗外的月亮，跟疯

对于国人来说的巨款，却找不到努力的方向。

这个男人二十五六岁，材大而健壮，却被绳带紧紧的捆在了床上，像是个木乃伊一样，就了一个脑袋。他显然是不悦的，脸上带着愤怒和疯狂，不停地大喊，“我要杀了你，廖永，我要把你剁成一块一块的，扔着喂狗吃，喂好多狗，让你死都不能在一个地方埋了。”

廖鲁川就是那时候现在他面前的――他开始在一家私家专科医院治疗，只是他是中国人，脾气又不好，没有一个护工可以支持去。那家医院认为这是由于他们都是国人而不是中国人，不能够倾听廖鲁川的需求的原因，从而决定找一个中国雇工过去。

而贺阳就是他们选定的人选。

这样的日过了一天，虽然有些害怕，但终究人是被绑着的，就算再凶狠，不过是在嘴上，贺阳很快习惯了，拿着温去给他喂药，到给他喂饭，当他是个大肚的木乃伊。他吐来，脏了，贺阳也不跟他发火，默默地拿去洗，倒是让医院的不少人看了佩服。

贺阳就猛的回了，跟那个人的目光对在了一起，这时候，那个人的目光变得不再浑浊，而是有杀伤力极了，他盯着贺阳，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贺阳却觉得有种我不去，就会得到惩罚的觉。贺阳知，这个人清醒了。

只是他哪里想得到，廖鲁川这么骇人。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贺阳去打了壶准备烧开，只是转的功夫，回来病房里就安静了来。那时候都九多了，他只当是这人睡着了，心里也算松了劲儿，没想到刚放壶，就听见床上那个人说，“我要，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