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一气差呛着，手里的竹简放，几步走到了隔间的门，想了想，没去，就在隔间里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刘盈是真忙，换旁人能轻飘飘解决的事，到了他这里总要折腾上许久，这也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他太过仁善，例如一地了灾，寻常官员包括吕后的法都是尽量安抚灾民绪，面上得尽善尽，可到了他的手里，他不在意名声好坏，只想多救济一些灾民，费时费力又讨不到好。

妲己对这个没什么看法，狐狸聪明也懒，很多事看得透，但就是懒得过问，刘盈或许是个好人，但并不适合皇帝，像他这样的好人坐在皇位上，要么是成为千古称颂的仁君，要么是碌碌无为一生。

刘盈隐约能猜到小姑娘的世，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愧疚，这话说的很是真心，然而半晌妲己都没有说话。

刘盈不知妲己这番心思，他可以对着百官侃侃而谈毫不怯场，然而却不知这话该怎么答，缓了一会儿，也只是无奈地说：“那都不作数的，等开舅舅就送你回家。”

良久，介乎幼童和少女之间的清甜声线才带着一丝不确定似的响起，“可是，我不是已经嫁给舅舅了吗？”

张敖父两代更是立汗功劳，可功绩再，也不至于让堂堂嫡长公主活得那么小心翼翼，无奈她自己扶不上来。

如今刘盈的妃嫔都见过了，再装不懂也没什么意思，张嫣只是反应略迟缓，又不是傻的。

刘盈的好度开始浮动，这代表着他的绪变化，V384只觉得前一片空茫，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跟这只臭不要脸的狐狸待在一起？

妲己得到了确切的时间，知自己不会很快被送走，嗯了一声，非常痛快地揭过了此事，倒是刘盈被她惊吓一场，连临幸妃嫔的事都忘得一二净，辗转一夜不曾好眠。

妲己真没觉得自己怎么样，她如今这副换算成狐狸，都没开始长齐，她只是没想到刘盈会这么果断地用到手的筹码换了她，现在这个份虽然尴尬，但至少近楼台，要是真了，换个份，再想见到他就难了。

张嫣认为刘盈是第二种人，因为她见证了他荒唐可笑的半生，见过他碌碌无为甚至可悲可叹的结局，所以她的心愿其实大分是寄托在吕后上的，她想刘盈不要和吕后关系恶劣，然而除非刘盈像原本的轨迹里那样，成为吕后手里的傀儡，否则是必然的事，因为两者的利益几乎是重叠在一起的。

妲己趴在床榻边上，伸手抚摸着黑狗王的脊背，一一，漫不经心，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天真，几分迷茫，“所有人都这么说，之前不敢问，可前几天那些妃嫔都叫我皇后娘娘……”

张嫣嫁给刘盈的时候，鲁元公主怕她知真相伤心，前一天让她喝了些酒，成婚那日张嫣晕晕乎乎，不知是梦是真，只是醒来之后人就在里，外祖母让她和舅舅睡在一起，夜里还要让人来查探，周遭的人都叫她娘娘，但刘盈哄骗宽，她虽然心里不确定，还是把此事在了心底。

张嫣盖棺定论了刘盈的一生，但妲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