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傻了，他这是……哭吗？应该是哭了，没有一声音，看不到一丝颤抖，男人的哭泣，林森伸手过去，也不知要嘛，大概想拍一把，或者扒拉一吧，但陈光的反应很过激，和那天在拳台上一样，啪地一声把他挡开。

陈光知这不是他的真心话，因为知，才更激他，渐渐放松，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左手搭在桌上，摊着手心，林森看见，很自然地一把握住：“大老爷们哭屁啊，”他晃他，“听见没有！”

“还得一段吧，”冉东辉也笑了，是那种藏了个宝贝急着得瑟的笑，“就上次你看见那个……”他应该是了卫生间，周围静来，“妈的有着迷。”

“喂，你！”林森急了，他最不会应付这个，自己的妞儿都没哄过，现在却扔筷，隔着桌去搂陈光的后脑勺，“至于吗，不就是陪了人几回吗……”他违心地轻描淡写，两在桌底岔着，陈光的伸在他中间，他一急就把人家夹住，“说实在的，你他妈赚这个钱，没偷也没抢，你有什么愧的！”

“哼，”林森不冷不地笑，“哎我说，你什么时候走？”

“哥们儿，”陈光嚼着面包，忽然说，“谢谢。”

“真的，谢……”陈光想重复，话到一半，突然低，筷还在粥碗里搅着，握筷的手死死攥成了拳。

“就那天，你在我那儿碰见那个……”冉东辉的声音小去，有不好意思似的，“想包他一段。”

突然，陈光的手机响，就在桌上

两碗白粥，一罐腐乳一碟萝卜，萝卜拿香油过，旁边一兜老式面包，他在陈光对面坐，抄起筷，边往嘴里扒粥，边从碗沿上看他，还行吧，酒窝加分的，要说想死在他上……

林森直直看着他，不知他谢什么，是谢他没揪着昨晚的事，还是谢他肯跟他一张桌上吃饭：“喂，你……”

林森心里咯噔一：“包你妈，男的！”

“怎么跟你哥说话呢，”电话那有吵，像是KTV一类的地方，“我正好有事，脱不开，祝贺啊。”

林森立刻直起背脊，却故意拖着懒洋洋的声音：“什么，哪个？”

手机给他哥打电话：“喂，冉东辉，我昨天赢了。”

“这么说吧，跟别人，一次都费劲，”冉东辉恶狠狠的，“跟他，恨不得死他上！”

陈光，很用力地，手紧紧回握着他，那个力量，让林森有种被依赖、被需要的错觉，这是个好时机，他犹豫着正想说一句“别了”，陈光却快他一步，轻轻的，定地说：“我要打去……”

林森愣了，围裙……粥？他说不上是心虚还是尴尬，找了个借：“那个哥，我训练来不及了，再聊哈！”

突兀地挂断电话，他发了阵懵才开门去，香的大米粥，陈光已经摘了围裙，在小桌边给他摆筷，林森心里怪怪的，他哥要的就是这个？

“有那么邪乎吗……”林森将信将疑，正嘀咕，冉东辉急吼吼又说：“就那种，急赤白脸睡完了，还想他早上起来，能穿个围裙给你煮碗粥，特纯。”

林森张开的嘴缓缓合上，累了似地靠向椅背，手仍然和他握着，陈光那只拳挥去，是为了褪的梦想，而他这只，大概只是因为擅长，还有对肾上素的过分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