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燎：“前辈抬举了，叫我苏燎便可。”连“在”也自然而然省去了。

蜡炬燃烧，烛泪。

“徒儿告退。”银河站起来，似乎跪麻，晃了几。

“徒儿知。师父恩重如山，是银河福薄。”

“看来前辈心不在此。苏燎斗胆说说自己的悟可好？”

憋笑憋的！银墨假装咳嗽一声，使表恢复正常，沉着：“大概想睡觉了。”既应付过去，又了逐客令。

夜风微凉，拂得人微醉。

“请。”银墨提醒自己不要再失态。

苏燎眯起睛，幽幽泛绿，唇息暧昧：“前辈是在勾引我吗？”

银墨黯然，真是实心的徒弟，花言巧语说请自己去观望风光，或邀请与之一起定居苗疆，自己也能稍安些。自己又不是真神仙，哪会真清心寡。

“哦？苏燎听教。”苏燎转微笑。

“真是奇异，杜鹃花的季节已经过去，此尚还弥漫着馥郁的杜鹃花香气。”

苏燎上前扶住汉白玉阑，：“山中的月亮，果然又圆又亮。前辈世外人，此此景，定有所悟吧？”

银墨默然。

银河抬，目光稍有闪烁，“如有师父同行，定有如东风相助。”

☆、三

银墨睫一颤，竟未察觉有人到来，复又镇定：“苏公也来赏月？”

银墨片刻发怔，过了好一会儿，哦了一声，心中纳闷，人在哪儿？不会作诗就不要逞了嘛，我又不会笑话你――最多在心里笑话。

苏燎似笑非笑：“赏花赏月，莫若赏人。”

银墨屏息听文。

靠得太近，银墨想移开一步，又怕得太明显，反而不好。踟蹰之际，哪还听得见苏燎说什么，糊应了一声。

风树枝，唿唿地响，声音太轻

“师父久居千岭谷，遗世独立，自是清心寡了。外界繁华而污浊，岂能师父的。徒儿不敢迫。”银河垂眸，“但请权当徒儿最后的请求。”

“啊？”苏燎笑意深。

“……啊？”银墨不自觉地发了疑问。

“阿依说他想回苗疆。他是一族长孙，前两月接报他爷爷病危，只等阿依回去看望最后一。阿依阿爸亦促。我与阿依之事擅自铸成定局，尚未向那边表明，曲折是少不了的，徒儿自会理。难就难在路途，阿依闯江湖数年，结识不少鱼龙混杂的人，觊觎者不在少数。往年有苏大哥护佑左右，阿依边平常还算清净。但不知为何，从上个月开始，阿依屡遭暗算，我与苏大哥及那四人自是拼命保护，明察暗访，却毫无绪。回苗疆之期不能再拖，恐怕中间会差池……”

给师父，但为了阿依，徒儿想要活去。师父可明白？”

“……”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闲云观月台上最适合对月举杯，诗狂发。银墨读万卷书，却未作过一首诗。他时常在这台上望月，望人，望漫山遍野的杜鹃花。无需作诗，诗在自然，在心怀，不可叵测。能写来的句，永远都带着少许自负。

“前辈，你的表有古怪……”

银墨到底不忍，闭目轻叹：“容为师考虑。”

银墨叹息：“为师从未想要你的命。”

久久，银墨只是指尖发颤，搁在书卷后，心里万奔腾，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