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由冰见我醒了很是兴，说话都带着哭腔，让我非常动。过不久我才知他并非因为看到我醒来喜极而泣，而是一直伤风未愈――可也是为了看护我而伤的吧，我依旧动。

只有一件事让我生气。

我的亲亲不鸣啊！

男女卧于野，千里无鸡鸣。

弱智的弟弟？行动不便的病人？在那乌鸦嘴的中，我就这号人？王八，乌王八，王八中！我砍死你砍死你――等等，这么说来，

“当郎！”“当郎！”金属坠地之声。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长。

我只记得那晚是望月，睁开后变成了三弦。

我不敢问由冰，那晚相思这么的武功都醉到无自保之力而这位大哥凭什么周无伤地坐在我边，怕翻开旧帐算不清楚。人总要向前看的，打个哈哈，那晚就在“哈哈”中语焉不详地一笑而过。

杀手们似乎有所预，不再玩猫捉耗的游戏，再度刺肌沁骨的光网兜压。相思不知从哪里掏了个小瓶，他用手两不开，低用牙齿咬――

我的……亲亲不鸣……

我暗自庆幸，没想到在昏迷之际走了这几趟鬼门关。相思忒也狠心，凌欺弱很威风的不是？好在我吴大用素日积善积德，自有神明庇佑，五福加，没遭敌手。

拼着最后一丝力，我紧紧搂住相思，低贪婪地俯他中的馨香。

相思持赶路，考虑到受伤昏睡的我，由冰租了一辆驴车。那车把式贼鼠目，最恨他乌鸦嘴，一路和由冰勾勾搭搭，说什么“公你们贤伉俪新婚燕尔结伴游啊，哈哈”、“公你夫人真，和公你好啊”、“公你们神仙眷属真是羡煞俗人了”等等。这里全是公，哪来什么夫人？虽说我知自己貌若天仙，可堂堂男汉大丈夫被人说成是个女终究不舒服嘛！

我一切安好，能说能动，胳膊、大没少一，就是伤未埋之前有些许行动不便。听说相思本意要给我小施惩戒个哑药或斩手断脚剜睛什么的，后来想想手没了瞎了我自然不好菜他自然得饿肚，而脚瘸了会耽误他的行程。当最后选择哑药之际，我因失血过多，提前了毒发的时间，幸亏在无意识中大喊大叫才引来了人保住小命。相思由此认到一个事实：假如我再也无法说话了，遇到危险时无法大声示警，于他而言亦是损失。

我脑袋“轰”一声，爆炸了。

于是，现在的我还是原来的我。

直到有一天，我在车里听到那车把式又在没话找话：“伍公，你们夫妻心真好！刚结婚不久还带着弱智的弟弟到寻医问药，真难为了你们！真的，人我见多了，一天到晚把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照顾得无微不至，世上能几人啊！――我老张第一个服你们……”

药效这么大？！”我搂着相思倚在墙角气，不行了，再也跑不动了！望着步步近的杀手，明年的今天，注定了是我的忌日么？相思还在和我抬杠，我真气了――为什么我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那不鸣不是――相思，用不鸣！不鸣！”

一奇异的香味洄于室，令人全酥，偏又心思神恍，犹疑大梦――梦魂难束，任他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