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我和相思。

“世上有一种人，永远不会暴真相……”相思轻飘飘的一句话，叫我的心沉沉一坠：“相思不要！”

或者换上我是小可，赶紧将那衣冠挫骨扬灰毁尸灭迹看只认衣裳不认人的武林逮谁设堂开审去。

简而言之，就是冷血相思见死不救，而侠义心的由冰面对弱者动了恻隐之心。

由冰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铁青铁青的发绿。

照相思的说法，有我在麻烦已经够多的了（相思原话，我可不承认），犯不着再扯上另外一个麻烦；由冰则觉得小可天真无邪不通世事，放任他不过不了两天可能就会被英雄楼、神武门等等那票人逮个正着，不死也脱层。

“不！”在由冰张罗“呼哧呼哧”吃光一碗炸酱面的小可扬起张红扑扑的小脸，认认真真地，“这是大师兄最宝贝的东西……我既然从师兄手中堂堂正正地赢了过来，我就一定要代替师兄好好守护它！”

与我无关――相思的眸说得很清楚。

“象那位小弟这么拙……呃，这么无心计的人，很容易会被逮住的吧？然后又很容易会被供他近日来的动态的吧？”

这个小鬼和他的大师兄……可疑！

退一万步来说也可以将那衣服套某个死鬼上划花他的脸来个死无对证推得净净……

换上我是小可的大师兄，肯定巴不得快把这手芋扔掉。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这会儿搭着我一唱一和的是由冰――你说相思乍就这么毒呢？嗨！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被自己呛着。这，这个恶相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相思望着由冰冷笑，“和他搅在一块儿，次任你怎么说都不会有人再相信你――与师友为敌的决心，伍少侠，你可好了？”

……只要踩那件龙袍几脚，连我都会。

“别以为我不知你肚里打的小九九！”相思朝我冷哼，我不屑一顾――大人的怀岂是尔等梁小丑所能揣测的？哼！

我轻咳一声：“相思，这位小弟既然和我们同时现在了这个地方，我想，是不是那个什么英雄楼可能已经得到什么风声，卯足全力近这里了吧？”

不过现在比探究小鬼和他的大师兄秘史或史更紧要的另一件事，是小可的去留问题。

“由冰大哥，麻烦你先带我小弟去，咳咳……”在相思越说越不堪之前，不要荼毒少年纯洁的心灵比较好。

我当然支持由冰。

“你不过盘算着他既然负‘一代赌王’的名号，找个时间跟他套套近乎，套几手逢赌必赢的秘诀，从此受用无穷。”

相思没有

“我可告诉你，‘方恨少’另外一个名，叫‘钱到用时方恨少’。落他手上的钱只有没有，你跟他学的话当心连自己都搭去――不凭你，就算搭初夜也卖不了几个钱――”

我之所以认为那位大师兄幸运，是因为这种非常时期无论谁接“方恨少”这个衔的同时，也等于接了全武林的谴责和追缉。

相思双手抱倚墙而立，斜斜睨我，一副“你说话我当放屁”的架势。

成章地易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