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是那男生，蒋十安才懒得看他的表，他径自走过去真兄弟似的把胳膊往张茂肩膀上一揽：“叫你你没听见啊，弟弟。”他把“弟弟”两个字念得又重又慢，隐隐着猥亵的意味，令张茂浑不舒服。

“你去哪啊？”蒋十安拎着他的书包晃了几，还重，他便悄悄在后帮张茂挑起来分散重量。不过一觉未见，他又想的慌张茂了。蒋十安贪婪地看着他的侧面，目光灼灼烧在张茂耳垂上，他忍不住伸手去挠。

他走在旁边回忆自己和堂兄弟怎么交的，无非是打架玩闹，没有这样亲密到几乎肉麻的怪动作。不过人家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翟利暗想，张茂是他的好兄弟，但这也不代表他能人家家事，也许他们兄弟就这么亲密呢。

“好的。”张茂敷衍完，就推着翟利走上了图书馆的台阶。蒋十安还没有报，也就没有刷开图书馆门禁的学生卡，他于是用手搭了个凉棚目送张茂去，转离开。

在学校，张茂不敢说什么，他只是不着痕迹地把蒋十安推开一，低声说：“去图书馆写作业。”

“那你就吃饭去，”张茂冷地说，“我今天晚上才能休息。”

翟利原本对他俩的事儿一不兴趣，低着跟男朋友打字调，谁都看不来他那冷淡的表，手指正飞速打着“想老公的大了”这种话。但他听到这句谎话倒有些奇怪地抬瞧——他们俩明明是因为今晚班级唱K，去小超市买啤酒去了，怎么张茂说什么要去图书馆呢。

他抬悄悄打量了一张茂的表哥，这几天此表哥是他们寝室的门人，汪新元说此人“女里女气”，白文行说他是“人家长得比你帅你就嫉妒”。翟利最近一直住在男朋友家，也没见过张茂表哥的真人。今天一见，他倒觉得有些怪，他悄悄斜着看着这个男生：客观来看，是个帅哥没错，不过不是他喜的类型，看上去那脸确实如同汪新元所说，阴柔得很。不过他和张茂的动作，翟利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表兄弟有这么亲密吗，说话的时候需要摸着张茂耳垂？

“哦……”蒋十安失落地说，“那好吧，我还说接你去玩呢，我定了个餐厅。”

同学就在旁边，虽然张茂要维持和蒋十安的诡异表面关系，但随即得到的好便是，相辅相成的，他就算在这儿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蒋十安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张茂自认的确在不断试探着蒋十安爆发的边界，他渴望找寻到那种能把蒋十安气到一走了之但又不至于当街扇他的愤怒程度。奈何还没有实现。

他还没到校门，他爸爸来电话

“不用了，我们要写作业到晚上。”张茂和翟利走到十字路，还真的就往图书馆拐。蒋十安抓着肚，胃里空空如也，他才想起起床就来了张茂这儿，饭都没吃。不用想就知张茂本不会理他，他只好沮丧地嘟囔：“那我白来了，我饭都没吃。”他近乎于撒的语气让翟利不由得侧目，张茂却不买账，脚步不停地往图书馆走。

既然好兄弟撒谎，他当然也不会拆穿，他跟着说：“对，我们要去学习。”

他终究还是怂的很，看到蒋十安瞬间拉来的脸，他意识补上一句：“晚上我去找你。”

蒋十安听了这话睛亮了，他雀跃地说：“那好吧，给你买烧烤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