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浴室放了一缸，杜云峰抱着周澜去洗澡，后半夜，夜深人静，周澜仿佛还在梦魇中，脚瞪着浴缸沿儿死活不肯，杜云峰力气大，就抱孩似的掐腰搂，自己先了浴缸，抱着人坐来，亲着对方额轻声安：“我抱着你，怕什么，有我呢。”一一的抚摸对方后背，箍紧的胳膊逐渐放松，周澜不再挣扎，只是抬看看他，复又低，伸手搂紧对方：“我怕死，也怕你死！”

转过了秋天到冬天，清闲的时候，杜云峰开车带周澜去了蓟县独乐寺，一早发。

惊叫之后，周澜弹坐起来，大汗淋漓，杜云峰一条大结结实实的压在他的肚上。

周澜去搬他的手，没搬开，索侧躺好，伸胳膊抱住对方的腰，呼逐渐均匀起来。

杜云峰知对方杀过不少人，比自己这个土匪还多，而且都不是个好杀法，夜里容易想得多。杜云峰合拢双臂，不松不紧的搂着对方：“你都被的，都过去了，如果有报应，我替你扛，我命！”

独乐寺是很老的寺庙，杜云峰很小的时候听她娘叨咕过，他知娘也是天津人，年轻的时候常去独乐寺，后来到了沧州再也没回过天津，她偶尔也带杜云峰去沧州的寺庙烧香。有一次，她娘跪在蒲团上磕，和菩萨许愿，让佛祖保佑儿长大能人地，结果一睁再回，儿不见了，才五六岁的孩能跑多远，低到找，连供桌面的布帘都翻了，忽然听到儿脆生生的唤“娘”，才举望去，偏殿里的十八罗汉各个眉目狰狞，杜云峰正喜笑颜开的骑着一尊长眉怪样罗汉的脖：“娘，我降伏了老妖怪，厉不厉害？”她娘脑里轰的一声，觉得刚才的愿是白许了，连哄带骗的把孩来，没脸见人似的奔庙去，光顾着拉着孩跑，再回一看时，杜云峰小跟得飞快，手里还握着长眉罗汉的一眉，迎风条蛇一样，她娘脑里又是轰的一声。

中午时分到

“我也想学开车，”周澜看杜云峰开车开得很利索，觉得好玩。杜云峰看着前方的路，天津的路不好走，砂石路坑坑洼洼，他需要不断的换挡，于是回答：“以后我教你，等回天津找条好。”

想到这，杜云峰边开车边笑了一，随即又皱了眉，他有钱了，但是已经没法再带她娘回津，来独乐寺看看了。

“没有，你不会的。”周澜突然觉得连“死”这个字都不想说，这个字都不能离自己和杜云峰近了，他往杜云峰脖颈里拱，又开了：“你说人会不会有报应？”

为对方把汗洗净，又抱孩似的抱回床上。大灯关了，只留一盏暗淡的床小琉璃灯，杜云峰靠着床，把周澜回到被窝里，一只手搭到对方睛上：“睡觉”

“你梦见我死了？”杜云峰靠着浴缸，手从中伸，抚摸对方后脑勺，过小臂，在手肘滴回浴缸。

杜云峰着睛起时，周澜正拉着被单蹭汗，搬开大，他气吁吁，后背一层湿漉漉。杜云峰摸摸他汗湿的发，揽在怀里抱了一会。最近周澜总发恶梦，昨天说是梦见被火烧死了，今天又梦见被淹死。

杜云峰等对方睡着了，拿开手，他低看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怎么看怎么心疼，不论他有多少坏事恶行，他都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