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么一丝希望，他的小慕安一脸懵懂，不知所措，给他相信他的勇气，哪怕是自欺欺人的勇气，哪怕是虚与委蛇的周旋，都没关系，给他一个台阶，给他一个梦幻泡影，不破灭之前，或许他都会选择执拗的相信。

周澜楞了一瞬，他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小云峰竟然用枪指着他的，此前种种不论，今时今日他竟然还能用枪指着他的？

他希望可以找到二姨娘话里的漏，然而这一路上，□□着二姨娘的后腰押回来的，该盘问的都盘问了，他无法反驳她说的话。

周澜不与他对视，低，他的脑袋已经在飞速的运转，这个活证人在这，他是无论如何推脱不掉了，周家的丑事已经掀得大敞四开了吗？他来历不明的世，血腥黑暗的过去必须要大白于天吗？

周澜再想言语，二姨娘那边已经嚎啕大哭了，她吓得屎屁俱，周澜的枪指着她，她是见过周澜小小年纪就杀人无数的，她还没活够，她不想死。她趴在地上，给周澜使劲磕：“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躲得那么远了，我不想像老杜那样惨啊！求求你，放过我。”

杜云峰站起，他略一筹，与周澜面对面，几乎居临的压制了对方，他冷冰冰的问：“你的真骗了我？真是你放的火？”

二姨娘在这声怒吼里吓得哭声，哆哆嗦嗦的趴着墙，躲无可躲。周澜与杜云峰贴的那样近，他绝望的闭了睛，再睁开的一瞬间，像是了某种决心，他探向对方腰间，迅速了枪，转瞄准二姨娘。

杜云峰也是早有防备，随即从后腰里另一把枪，瞄准了周澜的太阳。那枪是的，用力的在太阳上，杜云峰的驴脾气上来，也不是个心的人：“杀人灭？”

“我不信你会朝我开枪。”周澜的心在打颤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失望，他的声音却名不副实的冷淡，与颤抖的心仿佛不是来自于一个本。

二姨娘嚎啕大哭，杜云

他意识的低声说：“我没有杀你父亲。”

这世间千万人，人人都可以是他的仇人，人人都可能置他于死地，可云峰怎么能呢？

周澜并不理会杜云峰手里的枪，他只是将自己的枪丢在地上，然后走向地上那个筛糠一样的女人，他步慢，一步一步，女人抖的更厉害，最后只能弱势的匍匐在地上。

然而周澜第一句话就是“你说话不算话。”

不杀吗？杀父之仇大过天，他岂能一笑泯之。

杜云峰里能火，脸颊因为紧咬牙关而轮廓清晰，表冷，他大吼一声：“你再说一遍！”

杜云峰不为所动，他简单直接的问：“到底是不是你？”

意思很清楚，直指他追查杜家被杀这件事，这么清晰，这么，这么不给他留一丝幻想。

“二姨娘，”周澜像小时候那般，声音不大的唤她，似乎依然带着胆怯。他似乎带着不解：“二姨娘，如果你们不是把我和我娘往死路上，我小小年纪怎么敢作恶呢？我为什么要作恶呢？大哥哥，二哥哥都欺负我，你们都心知肚明的，是吧？要是没有大人教唆，他们不敢的吧？”他回看了看杜云峰，又继续说：“你和老杜暗地里男盗女娼，勾搭成奸，把我和我娘扫地门这个阴谋你不会不记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