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垂目光,钢笔在那账目上勾勾画画,也不说话。
“我自己办的,办事之前,李树森和金小满说……”贺驷继续主动汇报,可是刚开了,就被周澜的手势打住了。
“你想要什么好?”周澜坐得久了,站起来踱步,贺驷的问题让
“认字吧?”周澜继续标记着,也不抬,然后也不等他回答,“你看看这些账目,各个营的都有,前段时间去吉海用的,还有团里最近消耗的。”
他是个很机灵的小伙,而周澜是十分聪明的长官。
毕竟,他伺候的周澜细致舒坦,但是远没到让对方离不开他的地步。
“嗯,”周澜这才抬起,拧上钢笔,语气里透
倦倦的意思,“一二三营的损耗最大,而且很难统计,我从日本人那边要了新货,当然价格不菲,我想给四到八营都装备上,一二三营我还没想好怎么办。”
,我回来了,事都办妥了。”
“那……,团长,没事我就先去了,武
的事
我不懂。”贺驷直起腰,既不慌乱,也不躲闪。
递过钢笔,贺驷的目光随意的浏览过那些本,都是军火武
的
账目,再回
时,周澜的目光扫过他。
周澜是个多疑的人,越是看见了,就越不能躲。
“我让他们的,”贺驷赶紧上前,眉
一挑,把勤务兵指挥
了房间,“他们说你忙了一
午,晚饭吃的也不舒坦,我就让后厨准备了
,你垫垫,晚上也睡得踏实。”
“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不想知。”周澜挥挥手,不让他说
,挥起的手仿佛在说再见,跟往事告别。
贺驷猫腰从地毯上拾起钢笔,周澜刚一伸手他就知对方在找笔。
周澜见过今信之后,二人之间的协议立即生效,今信给他的军火既有明面上的日军武支持,也有暗地里的勾当,就是周澜自己花钱买,当然周澜的钱都是卖“土”赚来的。
“认识,”贺驷也不提走的事了,周澜让他看,他就敢看,“团长是觉得那里数目不对?”
“嗯”周澜应声,片刻才从书里里抬起来,望着贺驷。
“我不吃。”周澜并不买他的,而是伸手在茶几的几个本
上摸了摸。
办妥了――怎么才算个“妥”呢?是死了妥,还是活着妥?
“团长,”贺驷草草的翻过账目,这玩意要细看得一页一页琢磨,但是琢磨之前,他得明白周澜的意图到底在哪,他从不不懂装懂,痛痛快快的不耻问,“咱们给日本人卖命,咱们有什么好
?”
很明显,周澜看到他的动作了。
而且能招多少新兵,他心里也没底,人肯定是能抓来的,问题是抓来的人心不踏实,他还得用他们冲锋陷阵呢,三心二意的小兵痞上了战场一步退两步,还不够
心的。
贺驷无端的有些兴――他巴不得那些人那些事都过去。
本放得杂乱无章,互相压着,有的地方还折着页。
两人一站一坐,气氛平静的像湖,周澜可怕,但是贺驷并不怕他,有时候他自己心里犯嘀咕,见了鬼了,这么作死
去,说不定哪天周澜一个气不顺,就把他解决了,或者轰得远远的,
不见心不烦。
勤务兵后脚跟着喊报告,门之后将两碟新鲜的
心放在茶几上,周澜皱了皱眉,有
困惑:“我没叫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