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栋刚要在心里翻白，就听杜云峰端起茶杯开了腔：“我问你我以前是啥的，你也不说。”

他会账会心，总不至于让杜云峰重旧业，打打杀杀的过日。

宋书栋不吱声了。

大富大贵的日来的快，也来的凶险，他从小到大看他爹心持田地，家里的长工调动得度，那日积月累的财富才是“有”的钱，来的不容易，但用得踏实。

“可是……”宋书栋刚张嘴，就被杜云峰抬的一个神阻止了。

于是他耐心来解释：“没钱，吃穿住都成大问题啦，杜哥，你咋一都着急啊，以后咋办啊？”

咕咚咚的喝了快，他又接着说：“我也看来了，你就指甲盖儿那么大的胆。”

“我说你胆小，是让你别瞎担心。”杜云峰放茶杯，手指转着杯沿儿，照以往的习惯，他这会儿会上一颗烟，不过他已经“不记得”烟这事，所以手的摩了几手指，颇有没着没落的觉，“我不会让你饿肚的，不这里是不是我家，我不可能连个大活人都养不活。”

人生地不熟，安全本就缺乏，宋书栋看着他那个姿势心里就是一惊，这不比满山拉绺的东北。这是京城的门，离天都不远了，杜云峰动刀动枪的要啥？

“诶，小二儿，”杜云峰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扭叫住跑堂的小厮，指着另一桌上的盘，“那个，就那个，上一份。”

发火，个中原因有肉的，也有心理的，比例来看，基本都是心理的，他还是有怕他。

“好嘞，晶肘一份。”小二应声报了菜名，转往后厨端菜去了。

他不愿意和对方提起那些山中岁月，就是怕对方来个变脸，恢复野蛮本。

“我总觉得……我不想，也不是靠那些吃饭的，”他继续说着，仿佛还在努力回想，“我说不清，反正跑了一天只赚一钱，不够吃不够住的，没劲，我看着就心里烦得慌。”

他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等赚两年踏实钱，盘一个小店面，赚得多的话就盘两个，作为他和杜云峰保命过活的营生，等再过几年，也许他和杜云峰都有了意中人，找个女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就好的。

杜云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那个不经意的动作看起来不成系，宋书栋却心惊肉地瞧了端倪，那是持枪击的形。

杜云峰很认真的看着他，神十分的清明，绝不是个智慧了问题的摸样。

而且，他始终觉得，杜云峰本上的优可圈可，有时候还真有

“我就是……想不起来我以前到底是什么的了。”他微微皱起眉，“那些活我不是不能，我是觉得别扭得慌，我总觉得……”

这混乱的世，不太平的世事和人心，宋书栋深刻明白自己一介小书生，没那个大鹏展翅的本领将别人护在羽翼之，但是，力所能及的，他也不能让对方再走了岔路。

“胆大也得吃饭啊，”宋书栋不服气，觉得对方说话把重歪了，“胆大肚就不饿啦？”

他不怕吃苦挨累，赚得少也没关系，只要太太平平的过个小日就好。

他一时找不到恰当表达的话，手就虚空了个动作，漫无目的的，很随意的在空气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