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可能，是肯定，”杜云峰本来走得脚底生风，听对方拖拖踏踏的跟不上，有不耐烦的促，“跟你说了那些破烂用不上了，你还非要拿。”

宋书栋把话咽回肚，就想起他初见杜云峰的时候。

二人拒绝了大鸭梨一起吃馅饼的真诚邀请，回大车店的路上买了馄饨和糖饼权当晚饭。

那小摊位统共也没几个板凳，杜云峰也没宋书栋，自己蹲在路边西里呼噜的狼吞虎咽起来，及至他仰汤都喝净了，那宋书栋才着气吃了几混沌。

“杜大壮，”宋书栋福至心灵地抢先来了一句。

杜云峰看看他没反驳，深深一：“我姓杜，杜大壮。”

当晚二人从大车店拿了一行李就来了，本来杜云峰的主张什么都不要了，可是宋书栋不，他又不能完全肯定杜云峰真能接这单生意。

那时候的杜云峰也是满脸胡，糙得没个好人样，裹着大棉袄二棉的也看不他那衣服架似的好材，但邋遢归邋遢，却掩盖不住一生龙活虎的气神，嬉笑怒骂间匪气扑面，是个给火星就能火烧连营的活阎王。

后的小弟彻底吃不去了。

杜云峰无视了那些人的反常，他不堪在乎那些表的义，也懒得去多想，便要了侯代英的照片，欠条，说好三天后来大鸭梨这办公室交款。

宋书栋听他吃的嘶嘶哈哈的，总觉得那汤汤的到肚里也是的，就想好意提醒，结果扭一看那位，蹲得没个好人样，摇晃脑的撕咬着糖饼，糖汁顺着饼边抵达来，淋在他张飞似的连胡上，真是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是真猥琐，透着落寞劲，从里到外的不想活了似的。

大难不死，好不容易活来，这人好像被去了气神，原来狗都烦的活泼泼劲，现在总是发呆走神，笑也很少笑，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要不是脾气一如既往的不好，简直能超脱世外的老妖。

去要，练练手。”大鸭梨终于把一吞了去，“要不回来不要怕，你再回来跟我说，我给你。”

“你也不用急，那个姓候的最近在不在天津都不知，你啊就天天带你小兄弟到我这来吃饭好了，跟我事不亏待你们。”大鸭梨指着盆里的馅饼，示意他和宋书栋坐一起吃，“对了，说了半天，你也不说你哪来的，英雄不问，你得让我知你叫啥吧？”

宋书栋就想不明白了，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原来猥琐的是表面，里是炉火纯青的童功，现在怎么就破衣烂衫的一裹，把那生动的活气都搞没了呢？

他抢过破铺盖，甩手背在背上，继续说：“姓候的只要是个人，只要不是刀枪不，我就拿他有办法。”

破棉袄本来就黑了吧唧带着青灰的，袖肩膀后背还有几剐蹭的了棉花，往那一蹲就像背了大黑锅。

宋书栋听了个胆战

天津这地方，人多杂的，遇见熟人谁能保证一定是朋友，不是仇人呢？他也是在大鸭梨问的时候，心里一机灵才有了这个想法。

“这事可能没那么容易，”宋书栋背着一卷单薄的破行李和散碎文钱，屁颠屁颠的跟在后边，“他不可能好心把好清的帐给你收，我估计那个姓候的十有八九不好对付，很可能是个特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