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杂碎，”侯代英一拍桌，“你也是他们自己人，就这么巴望你过不好？你说你投诚到底值不值？”

“南京当然不希望我再尔反尔，”周澜接过话茬，一饮而尽，白酒太辣，从咙到胃一番火，冷自知，他哈一气，“但29军就未必了，我但凡有企图，他们会立即行动，巴不得收编我这几千人呢。”

周澜扭看他，笑笑，对方太阳有个不太明显的疤，不留意看不来，他说：“可你气派大啊，侯家兄弟，天津卫官场上江湖上的事没你们摆不明白的，我可不敢造次！”

烟雾在嘴里转了个圈，周澜深以为然的一，终于正：“是这个理！”

“别考我，我知那是土匪的意思，”侯代英将雪茄递给周澜，对方探对着火了，终于好了，“就是世乱，谁也靠不住，日本人不行，南京不行，还是得靠自己。”

“行了吧，”侯代英跟个猴似的到近前，揽住了周澜肩膀，“我老人家个屁，我还没你大呢，别损我了！”

周澜吐了最近29军将他团团看紧，别说烟土生意被卡死了，就连自己花钱□□买炮都沿途被“刮地”了，过一层关卡就要被掉一层。

一回来就来看望你老人家了嘛！”

侯家大哥午接到弟弟的电话，说是周澜正在家中坐客，他便草草理手事，扔一堆等批示的文件，赶到了弟弟家。

仆人送完茶，就托盘走去了，临走还关好了客厅的门，侯家装了冷气机，客厅凉，十分舒畅，二人谈着公的私的，放松而惬意。

天黑来，侯家汽车返回，搬来若个盒，都是利顺德叫的饭菜，菜单是侯代臣亲的，凉菜居多，晶肘外凝着一层冻，连鱼块都是炸酥了冷气里冰一冰，沾上小料吃的。

三人小酌一番，正好谈谈军火的卖卖，家里保密又安静，实在是机密会谈的好场所。

周澜有些疲惫的跌坐沙发里，翘起二郎，同时手上停的手势，“不提这个，”他从茶几二层掏雪茄筒，放在鼻边上闻了闻，很满意的一，把雪茄叼在嘴里，他糊糊的说，“都是以前的事，没意思。”

“占山为王？”周澜斜瞄他，嘴角带着戏谑。

“得得得，我家怎么起来的，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啊，你这是捧杀，当年你和杜云峰两人可比这风光多了，日本人都为你们开。”

候代臣举着骨瓷的杯，碰上周澜的杯沿儿，提建议：“乱动他们要你，不动那好几千人就是坐吃山空，军饷克扣你的，他们也不怕你造反。”

“值不值已经了，”周澜转脸朝他笑笑，一派平和的摸样，难不关自己一般，“人还是得往前看，过去我不想了，以前活得不明白，怪我糊涂，往后，再活不好，是我没本事。”

“那倒是，”侯代英趿拉上佣人送到脚边的拖鞋，一坐到周澜旁边，从对方嘴里拿雪茄，一边烤一边说，“现在形势变得快，风转的也快，谁知能笑到哪天，你看我和我哥现在风光，但是真要变天谁也拦不住，我们离开天津卫嘛都不是，不像你，你有队伍，在哪都能占块地方。”

“周老弟洒脱，”候代臣拍拍周澜的肩膀，他认为周杜二人翻脸确实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