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回踱步，厚厚的地毯陷在鞋，而鞋的主人心思专注，留意不到它的档舒适。

纸条在怀里揣了两天，夜里拿来反复端详了无数次，纸边都草了，杜云峰都没打电话。

候代臣有意外，杜云峰接过号码看了看，不置可否。

杜云峰不记得这个人了，但对方单枪匹，不声张的找到他，应该就不是敌人。

但杜云峰忘记的不仅是这个人，还有当初他和周澜在天津给候代臣帮的大忙。

“很好，你呢？”

果不其然，陆白羽三言两语一撮合，杜云峰从他哥哥陆白尘那里顺利的拿到了货，一开始，并不敢大搞，他其实早就忘了这东西怎么折腾，不过烟土是暴利，他没得选，那么多嘴要吃饭，只能靠这个。

一有动作，警察署里就有了风声，候代臣主动找上了门。

他从旅里来，趁着宋书栋不在，只带了赵小虎等几个随侍卫，行事低调的住在裕中饭店，侍卫在隔。

忽然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把杜云峰的思绪都给震乱了，想必是隔的侍卫请示他该吃晚饭了。

房间安静，空气也和思绪一般要凝固了。

“我受过一次伤，记不清人和事，候厅长不要怪罪。”他也开门见山。

他对着那金电话机发呆。

海河码的一阴暗仓库里，候代臣把杜云峰堵在了门里。

打还是不打？

后来，他不敢打了，不方便打了。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仇呢？

那他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慕安，”他低声惊呼，随即刻意的控制住绪，“你还好吗？”

笑容还没绽放就凋谢了，杜云峰双手抓着话筒，就好像怕话筒飞了似的，他尽量让自己的绪平静，于是说：“我没想到你找我，对了，你怎么知我在这。”

“周兄正不知如何是好，”候代臣递了一张纸条给他，上面四位数字，正是英租界周家的电话号码，“你们要是互相有个照应最好不过。”

手伸向话筒，又犹豫了。

难不是赵小虎？杜云峰狐疑地喂了一声。

他没好气地抓起话筒，不耐烦的说：“你们先去吃吧。”

“那就对了，”候代臣也不绕弯了，“杜兄你上次就不该躲着我，小英脑楞，都觉得你蹊跷，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是我”周澜说。

杜云峰控制不住的想笑，刚要回答，就听对话补充“杜旅长。”

候代臣是不会忘的，这个警察厅长的位是周杜二人给他抢回来的。

杜云峰忘记他，最多是个不礼貌。

如果他和独立师产生瓜葛，那周澜本就复杂的份就更多了一层蹊跷。

杜云峰要烟土生意，候代臣自然给他大开绿灯，想起周澜的境，他话里话外就周澜的货被人卡掉的事儿。

他往独立师打过无数电话，周澜从未接过。

话筒那边很安静。

杜云峰的手不易觉察的抖了一。

果然，候代臣直接自报家门。

话筒的声音带着电磁波，不过周澜轻声慢讲的语气一如从前：“候兄说遇到你了，前几天给我了你的联系方式，我想，如果不麻烦的话，还

。

要重旧业并不难，他回了天津，无论故交还是新人，总能趟一些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