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他们终于到了商丘，了大山，无线电终于飞了去，杜旅的接应队很快到达。

“是保住了，”医生边走边摘掉白罩，他还以为周澜是赵小虎的长官，故而只对赵小虎说话，“你们长官的膝盖粉碎骨折，他自己要求敲开了重新接，我们三个医生整整拼了一天，如果恢复的好，以后也许还能站起来，得好好养着，不过他那烧伤严重，烧伤科还在里面理，时间可能更长，你等着吧。”

紧急征用了商丘的医院，伤兵们住了去，杜云峰重新包扎了伤，他肉合，除了用酒浸透血痂纱布往撕扯时他皱了皱眉，全程都是没有表的状态。

倒是赵小虎机灵，跟了杜云峰这么久，心里有谱，跑过去问医生况。

周澜和贺驷伤势都很重，尤其贺驷，商丘就已经昏迷不醒。

杜云峰去过一次手术室，周澜的手术了很久，等手术灯一灭，一名医生满大汗的走来，秋凉时节，医生的前后背却湿透了。

敢杜云峰现在一视同仁，对宋书栋和其他人一样一样的了。

过去的四五天里，他坐立不安，越想越后悔，都悔青了――杜云峰如果有去无回，那不就等于自己亲手害死的吗？自己为什么要听那个姓的鬼话，周澜是日本人的中钉肉中刺，早晚都会被手除掉，自己怎么就那么心急呢？

杜云峰至少人还自己边，近楼台，自己嘛要先自乱阵脚呢？

把家安在哪里好呢？

之前还讨厌的，现在都懒得讨厌了。

起初宋书栋还心里很是兴，觉得毕竟日久生，杜云峰打完骂完，其实还是心里和他亲近，结果他去的片刻十分，勤务兵来帮杜云峰换衣服，人家也也没拒绝。

天津是不能回了，那去上海，或者汉？重庆就算了吧，穷山恶的，想起来都千里迢迢。或者脆更远一些，漂洋过海吧，瑞士就不错，没有硝烟战火。

他朝贺驷笑，心里想着等逃过追兵，治好了伤，他就带贺驷回家去，再也不让他去挣命了。

还是后继赶来的一众军官让宋书栋没脸不松手，别人拥抱是迎接旅座激动的，他的拥抱意味太桃暧昧，光天化日之见不得人。

杜云峰从长条凳上缓缓站起，神冷淡，只是望着医生，却不肯走过去。

“唉，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杜云峰心不在焉，既没有拥抱他，也没有推开，只是神散漫地望着来迎接自己的队伍，似乎灵魂还卡在半路，没能跟着肉一起回来。

宋书栋跑前跑后的忙活，洗了巾给来帮他脸上，他也混不在意。

他的神放松来，在晃晃悠悠的担架上睡了过去，贺驷半清醒，但只要能睁开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担架上的人看，看不够的看。

他带着人冲到山时，终于迎接到了死伤过半的杜旅残。

“云峰！”他大喊一声，连旅座都忘了喊，直接奔过去，狠狠地抱住了前人。

所以他说好，贺驷已经这个样，自己已经这个样，还要错过多少才肯回呢？

丢了。

带是宋书栋，他带兵冲在前边，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接到杜云峰的电波，他又哭又笑简直吓死了通信班。

也不知还能不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