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养父，我怎么理解？”杜云峰冷冷的问。

现在在回想起来，那是一个父亲想要接近亲生儿的焦灼害了他自己，帮了杜云峰。

杜云峰几步折返回来，他盯着贺驷，面带嘲笑，底冰地反问：“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拜托我？再说了，你没听到吗？周澜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不杀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还照顾他？要不要我替你送终啊？”

“我赌你今晚你一定会来，叫过你那么多年大哥，你知你待兄弟们什么样，”贺驷虚弱地喃喃，杜云峰不自觉地靠近了他想要听清，只听他说：“大哥，

杜云峰沉默了，一时之间突然没了话讲。

杜云峰：“……”

还能更不要脸的吗？

说了这么多，贺驷额的汗淌了来，最后力不能支的把靠在被上。

“在慕安的心里，你是排第一位的，谁动你的命，哪怕是亲爹，慕安也不会放过他的，”贺驷一字一句的问，“他那么你，你对得起他吗？”

今信雅晴，这个名字，杜云峰脑海里有印象，姨娘临死时的倾诉，周澜当时并不吃惊的表，可见，周澜确实知生父是何人的。

他把杜云峰问没了话。

“大哥，我说了那么多，你却只心急的留意到了最后，他那么过你，真心待过你，你为什么不遗憾？”

贺驷接着说：“至于杀父之仇，大哥你的养父当初也是把小慕安到了绝路啊，他那么小，毫无还击之力，先手为，手段确实过分，可是你真的一都理解不了吗？”

这么说，真的是自己把周澜的父亲一枪爆了？

贺驷急切的说，“大哥，我没时间了，你一定要照顾他。”

“大哥，我时间不多了，我此生没有遗憾，慕安要救你，他心里有你，我不拦着，我帮他，搭上命我也不后悔，我他，所以一切都可以给他，我不遗憾。”贺驷声音小了去，最后几乎是挣扎着在说，“大哥，你不遗憾吗？你错过了他，还要再一错再错吗？”

“那大哥你知不知，当初在关外，慕安要同归于尽的那个日本人，就是他的生父啊！？”

“大哥，”贺驷笑了，“那天我们从河里逃来，你枪法那么准，一枪击中的那个日本军官名字叫今信雅晴，你不认得吧？”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也理解不了吗？”贺驷追问。

这个贺驷真是不可理喻，死乞白赖的找他来，就是为了理论周澜为什么他，这就够不要脸的了，还好意思让他替他照顾周澜。

其实刚刚，他说的那些过往，杜云峰是动容的，心里惊涛骇浪，但是被贺驷的结论一瞬间就平息了，再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选了别人。

床前的杜云峰没讲话。

杜云峰气急反笑。

这一问，石破天惊，杜云峰睁大了睛：“什么？”

“大哥，我再问你一次，”贺驷见他发呆，就重复了一遍：“你死我活的时候，你能怎么选？”

“理解不了，那是我父亲。”

杜云峰当然记得那个瞬间，日本兵忽然调转方向，围上那名军官。当时杜云峰还腹诽那个日本军官太傻，不不顾的来，不打他打谁。

“而且，”贺驷见他沉思，又追击了一句：“你也杀了他的父亲，他有让你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