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伤风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一天四五支吗啡针，贺驷会把吃的东西都吐来，医生说痉挛已经涉及脏，和胃都在搐，很难控制。

“四哥”他又叫了一声。

周澜疾手快地拾起他的手在脸颊上。

周澜衣不解带的守着他，一声声“四哥”的叫他，四哥清醒的时候“嗯”一声，后来在虚弱了，就淡淡的朝他笑，再后来，只能轻微的动动珠了。

贺驷：“一言为定。”

不方便，还有很多事要忙活，毕竟就是这几天了。

秋日阳的中午，周澜勉把贺驷抱在自己怀里，他忽然发现，这么久以来，都是贺驷抱着他保护他，他从没像抱孩一样，将对方往怀里裹过。

“嗯”贺驷答应。

“行，”周澜紧紧搂着他，用鼻尖蹭他的脖颈和耳后，他都闻不对方臭了，“可是辈什么时候来啊？”

杜云峰离开医院前也问了医生，还有多久，医生说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医生只是摇，发作起来没救了。

没有拥抱对方的力气，贺驷却不依不饶的要一个承诺，周澜在泣不成声中了。

当晚杜云峰的军队开，杜云峰又赶来医院，他当着贺驷的面问周澜：“和我一起走吗？”

贺驷是在杜云峰走后的第三天去世的。

够呛，周澜大吼着问贺驷到底什么病，护士面面相觑不敢回答，周澜已经打翻了一摞摞的病例，便找边丢，几乎发狂。

杜旅的兵和武当晚成批的上了火车，汽笛一声响，浩浩的开了。

听到这，贺驷费力地抬手，不过力气不够，半空中就落了去。

事到如今，回天无力，谁都没办法了。

杜云峰犹豫了一，还是问了一句，还有药能治吗？别国国外的。

“这才乖，”贺驷带着泪笑了，“我先走一步而已，警卫不就是去开路的吗？我在那边把鬼蛇神都给你毙了，等你老了，我来接你。”

这秘密也保守不住了。

“好，”周澜说话走调，“等着我。”

“四哥，”他低声说。

当周澜从安定药的作用中醒来的时候，贺驷已经醒了，他心不错地拿照片端详，那是他和周澜的合影，二人都坐在椅上，西装革履，神安然。

杜云峰果真不再询问，周澜心里都是贺驷，他要陪他，杜云峰自问没资格。

周澜不看他，把脸埋在贺驷瘦得指节分明的手掌里，难过得摇。

吗啡针已经压制不住破伤风病毒，他上吐泻一塌糊涂，三天三夜粒米未，滴未沾。

他走的时候，

“当啊，”贺驷说，然后俏地问，“从小就当，行吗？”

“嗯”贺驷轻轻的答应。

周澜圈红了，咬着牙没言语。

他拉周澜的手，周澜圈就红了。

“四哥，”唇贴着对方的耳朵，他低声问：“四哥，辈你还当我的警卫班长吗？”

直到医生赶来问清了状况，才终于决定不再为贺驷保守秘密。

“不要辜负我，”贺驷忽然一改多日的和颜悦，一脸正，圈也红了，“别让我死的不值得。”

“留几个兵吧，”贺驷说，“慕安不方便。”

“小慕安，”贺驷微微扭，对上周澜的脸，“你一辈一定很长很长，别傻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