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看向跪在蒲团上的姜明宇，突然发现后者唇角还带着释怀解脱的笑容。

……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如琉璃，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

听沈时声音中的不安和惶恐，萧明冽的神染上了心疼，他拉起沈时的手走到了蒲团右侧，半晌，语气平淡：“大将军恐怕是自尽。”

沈时紧紧握住拳，任凭指甲刺掌心，站在他后的萧明冽很快便发现了沈时不对劲，急忙上前掰开了沈时的手掌，右手轻抚着沈时的脊背，无声安。

沈时回看了看萧明冽，轻声：“这是怎么了？”明明在原文中大将军都没有死去，这是怎么了？

但这些再光鲜也无济于事，大齐所有人都清楚，这天不会有第二个姜明宇，不会有第二个承担着将军府的责任与荣光，为家国付一生的人。

有责任，懂担当，沉默寡言却比谁都认真，这个上凝聚了沈时认为最好的品质的男人，就这么没了。

沈时诧异的瞪大睛。

镇国大将军姜明宇，生前战功赫赫，天闻名，死后也没辜负将军府的百年荣光。

二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外面天空已经有了亮，沈时才无力的抓住萧明冽的衣襟，闭着睛：“应当如何……就如何吧。”

良久，他听到萧明冽的声音。

夜里秋风凉寒，祠堂门没关，香案上的黄纸被得沙沙作响，很快便有几张被风落，掉在了沈时脚边。

祠堂再次恢复沉静。

沈时愣了愣，伸手将香案上的黄纸全拿了起来，果然，每张黄纸背后满满的都是同样一句话。

闪了闪，什么也没说。

离姜明宇去世，已经过了三个月。

一向持责任大过天的大将军会自尽，这样的事实沈时很明显不能接受，手指无力的松开，黄纸落在案前的火盆里，很快消失殆尽。

萧明冽指了指在姜明宇的剑：“那柄短剑是赐给大将军府历任家主的剑，斩奸邪，灭无，名为无妄。”

大将军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自是不必说，葬那日百姓送行百里，哭声不绝，更是自发为大将军缟素三月，寺庙香火不歇。

“传旨，大将军姜明宇，于大齐天禧三年九月十五卒，朕其赤诚，追赠镇国公，谥封安平侯，敕藏崤山，建立庙堂，四时享祭。”

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没了，就这么没了。

沉默良久，萧明冽起，解披风披在沈时上，随后将他扶了起来，指尖轻他的额，：“没事的。”

只传给历任家主，只有姜明宇会有的短剑，还有这样完全忏悔的姿势。

隐约看到上面有字迹，沈时将黄纸捡了起来，翻面后，发现纸上只重复写着一句话。

沈时已经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如今是怎样的觉，到了现在，当初在自己文里创造姜明宇这个人时候的心在脑海里才清晰起来。

人死如灯灭，这话确实说的不假。

话音刚落，外面影卫一号的声音瞬间响起：“是！”

没了就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