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顾意小小的，穿着仔背带，牵着外公外婆的手去玩，他们去到很远的地方，那里的天空蓝得像是画来的，他在阳光奔跑，在沙滩上踢球，他兴兴跟着一群人去，最后却一个人哭着回来。大货车横撞过来的时候他被外公外婆一左一右牢牢护在中间，他一伤没受，却带着满血，他坐在手术室外冷冰冰的长椅上，哭着问他妈妈，外婆呢？他妈妈没回答，只是抱着他哭，然后画面一转，小小的顾意长成了十六岁的少年，他满大汗抱着篮球从车里来，兴冲冲往自家别墅大门跑，跑到一半见他妈拉着行李箱从家里来，顾意冲过去问她去哪，他妈红着对他说，小意，妈要走了……顾意丢开篮球伸手去，却抓了个空――

“先

陆巡见他脸不对，站起来，伸手贴向他额，停留两秒后放：“你发烧了。”

顾意猛然睁，大汗淋漓地狠倒了几气，视野里的画面逐渐清晰，他膛剧烈起伏，着气对陆巡笑：“我才发现，你皱眉的样……也很帅。”

顾意顺势倚在他肩：“了个噩梦，吓死老了。”

陆巡轻推一把，让顾意靠在床，拿过粥碗放他手里：“吃完睡觉。”

顾意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晕鼻肚饿，再躺不去，起倒杯喝，厨房转一圈，没找到能吃的东西，晃悠悠来，到书房，见陆巡还在办公，顾意摇摇，往办公桌上一坐，敲敲桌面：“说好的休息呢？”

陆巡懒得理他，拿着电脑书房。

“还不走。”陆巡皱眉，“要我抱你？”

“到床上躺着。”陆巡没回，“等我。”

顾意垂，着调羹轻轻搅拌碗里的白粥，小声嘀咕：“没同心。”

陆巡停敲击键盘的手，抬看他：“你嗓怎么了？”

顾意躺着不动，陆巡只能动手将他扶起，顾意顺势往他怀里靠，仗着自己生病，哑着声绵绵撒：“你喂我。”

“洗澡。”顾意抬手往后脖一抹，给他看满手汗。

8

顾意猛一坠，刹那落万丈深渊，咙像被无形的铁钳扼住，窒息的痛苦的泪，他在混沌扭曲的黑暗中艰难抬起手，突然，一只温燥的手掌包住他的手，用力往上一拉……

喝完粥躺回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觉，还了个压抑冗长的梦。

陆巡没推开他，倒是顾意自己靠了会儿觉得不好意思――这样好像太亲密了些，他坐直了，作势要床，陆巡住他：“什么？”

陆巡将顾意扶起来，沉默着轻拍他后背。

陆巡横他一，从办公桌后来，迈步往书房外走。

顾意没多大反应，恹恹的：“怪不得。”

顾意张开手臂。

“哦。”

没同心的陆巡去而复返，见顾意还在那搅拌，碗里的粥一没动，他大步过去，接过粥碗坐床沿，沉着脸说：“张嘴。”

床太寂……阿嚏！”说到一半突然打了个嚏，顾意鼻又额角，扯过毯盖上，可怜兮兮接去，“孤单寂寞冷。”

顾意咙：“疼。”

然后起离开。

“床上躺着去。”

顾意了桌跟上去：“我好饿，没力气了……”

一碗熬得稀烂的白米粥。

顾意到床上躺着等，先是等来一支温计，接着是退烧药，又过半小时，才终于等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