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真说起被人嘲笑没爹没娘时，脸上并没有显丝毫的愠怒，反而言语间透一的失落。

顾真真突然扯了扯许攸的衣袖：“许哥哥也有珍惜的人么？”

见顾真真似懂非懂地，他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八九岁的孩本没办法理解这些，便换了一个话题：“平日里那些孩也是这么欺负你么？”

顾真真抬起看着许攸，表古怪，像是想笑又不敢笑：“被欺负的才不是我呢，你没见着他被我打趴，向我求饶么？”说完，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要不是之前许哥哥教我上树翻墙，我的力气也不会这么大，能把他给掀翻在地。”

那一众孩童听到许攸对顾真真说的话，只当他也是顾真真的什么人，便各自慌忙散开，逃回家去，只留地上那个，疼得脸上五官纠结在一起。

许攸伸手揽住她的肩，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逝者是用来追念的，但是你的心还要分一半给那些活着的、值得你珍惜的人啊，你还有哥哥，还有弟弟，趁他们还在边的时候，好好与他们相，毕竟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待你也是真的好――”

顾问老脸一红，他心底以为许攸逃跑，顺带连顾真真也一并拐走了，此刻见二人安然归来，心里便有些发虚，生怕叫许攸窥见了他的想法，连忙解释：“没什么，没什么，天已晚，还请公小前往饭厅用饭罢。”

许攸牵起顾真真的手，见她面颊红，并没有受什么伤，才放了心。

顾真真还不罢休，踹了他屁一脚，恶声恶气：“你求饶不求饶？”

“那你也没有家人么？”顾真真仰望着许攸，中尽是茫然。

顾真真低玩着自己的手指：“平日里有婢守着我，他们只敢骂我，不敢动手。”

回府路上仔细一问，才知，这丫是被拥挤的人群推推搡搡间，愣是给挤到了城门，恰巧遇着了刚才那些孩童。那些孩童平日在街上见着她，总是会嘲笑她没有爹娘，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她才很讨厌府。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顾府大门，门外乌泱泱站了一排人，见着二人归来，急忙迎上前，为首的是顾问：“哎呀，公、小，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老还以为……”

许攸憋着笑，走到顾真真旁将她拽了起来：“丫，我寻你寻了许久，走罢，回府去，再晚些，你哥哥该担心了。”

“以为什么？”许攸挑眉看着顾问。

那男孩躺在地上，嘴里“哎哟哎哟”叫疼。

许攸一听，有些疚：“这么说来，今天你被欺负，还是我的错了，唉，是我没有好好守着你，哥哥跟你歉，好不好？”

那男孩抱着脑袋，着自己的，哀哀地喊了几声“姑，饶了我罢”，见顾真真扬了扬巴，他才爬起，躬着跑开了。

“我么？”许攸想了想，平静地摇摇，“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在地，骑在他腰上，一手揪着他的长发，一手拧着他的心肉，嘴里喊着：“驾哟，歪嘴驴莫要怕，我带你去你姥姥家找你娘――”

“没有。”许攸笑了笑，将顾真真抱了起来，“总之呢，有人真心待你好，你就要好好珍惜，否则将来有一天追悔莫及，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