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回过神来，摇摇：“这酒的确是上品。”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一直没人告诉他，他从小喝到大的酒居然还有“游仙”这么一个名字，而且还是一个和尚所酿？

裴皓商见许攸把手收了回去，底立刻浮现受伤的神，语气有些委屈地叫了一声：“许大哥。”

“七月谷？”许攸夹菜的动作顿了顿。

七月火，天气转凉，夏天的闷散去，冬天的寒冷未至，不像九月秋那样燥，也不似三月那样湿。谷中生长着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之草，整个七月谷花草繁盛，却不显得拥挤俗气，说是神仙住的地方也不为过。

许攸一听，心上一动，嘴上便答应了来：“真有这么好？那我定是要去看一看，才不枉活此一生。”

顾潇并不嗜酒，但也跟着附和了两句：“世人那官家酒，皆因喝了那酒，心中便以为自己与官家人一般份贵，却不曾意识到那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裴皓商并不动筷，撑着巴望着许攸：“将来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去我的七月谷游玩，好不好？”

他可不习惯同男如此亲近。

许攸尴尬地咳了咳，往裴皓商碗里夹了一筷冬笋：“吃饭罢，有什么事，可以边吃边说。”

在一旁候着的顾问一听，立绕到厅后取来两坛没拆封的酒坛来：“在这儿呢，裴公，两坛游仙，前些天刚去龙隐求的，您尝尝够不够香醇？”说完，他将布了来，一一给桌前三人的杯里满上。

顾潇见裴皓商对初识的许攸这样，也只当他是少年心，想捉捉许攸，找找乐趣，没想到裴皓商却说：“那等这年一过，我们就启程罢？”

裴皓商浅酌了小半杯，称赞：“果然是舍和尚酿的酒，香纯如幽兰，甘醇和，尾净余长，真是世间难得的好酒，可惜世人只那价名盛的官家酒，不这低廉醇厚的江湖散酒。”

许攸巴不得能借助外力逃离顾府，正要开答应，顾潇却抢先：“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罢，不必如此着急。”

这游仙酒对于嗜酒之人而言，并不算烈，但若是了那不善饮酒的人中肚里，便辛辣难当。

他陪着二人又饮了几杯，便托词困倦，起回房了。顾裴二人只当他不胜酒力，也没有行留他来喝酒。

到了房中，许攸取纸笔，凭着记忆在纸上画了洛清城中的街巷路，然后在心中记了一条最短，也最隐蔽的路线，只等有机会试着去走一遍，确认周遭况，以求万无一失。

面上却挤一丝微笑来：“是么，我见你也觉得亲切，想来真是缘分了。”说完，不动声地把手了来，缩回袖里。

“公，婢给您送来了。”

“唔，也是，还是等过完年再说好了。”裴皓商坐直，目光炯炯，“嗳，顾潇，我的游仙呢？”

顾潇知许攸不是江湖中人，便给他解释：“七月谷地洛清江的源，谷没有四季，一年到皆如人间七月一般气候怡人。”

皓商这是在演哪一，心：这不是废话么，今日见过一面，不熟才怪。

裴皓商余光瞥见许攸自尝了第一酒之后，便怔怔地望着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就用手肘拐了拐他：“许大哥，你可是觉得这酒太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