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许攸想了想，避开顾潇的视线，“他昨夜本是来与我辞行的，后来就在我房里睡了。”

许攸没声，但是裹在被里的动了动。裴皓商盯着被中鼓起的一团看了良久，终是起离开了。

顾问将掀着轿帘的手放了来：“许公一早便用了早饭，现应当是在后院练剑。”

顾问双手垂在侧，将低着的抬了起来：“听府里的婢女说，昨夜裴公是在许公房里歇息的，今儿一早就离开了，想是他吵醒了许公，许公便起床了。”

两人一起睡了么？

到了大门，见门外只有一轿，许攸想也不想就走到轿前，一边掀开帘坐去，一边：“走罢。”

“这样么……”顾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许攸破的唇，温声，“近来天气愈发燥，许兄还需多喝些茶唇才是。”

顾潇看着许攸雪白脖颈上那几绯红的印记，神暗了几分：“听顾问说，昨夜你与裴谷主歇在一？”

“今日比往日冷了许多，又――”顾潇在轿里坐定，侧过看向许攸，忽然止住了话音。

顾潇思索片刻，吩咐，“既然如此，你去将他请来，与我一同去侯府赴宴。”

顾潇站在顾府大门外，正抬脚迈上轿，动作忽然停了来：“顾问，许兄可是还在房中歇息？”

“不算旧识，只是昨日在街市上见过一面，当时他被歹人纠缠，我只不过顺手帮他解决了麻烦而已。”许攸觉得这样的事实在是没什么可隐瞒的。

“啊？”许攸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什么，手指抚上了自己唇上那一被咬破的地方，勉力挤一丝笑意来，“是啊，每年冬天，天气都是如此燥，国都的冬天更甚，只要喝喝得少了，嘴唇就会裂血。”

“被歹人纠缠？”顾潇心诧异，裴皓商那浑带毒的人，还能被歹人纠缠？恐怕那些人还没近他的，就已经被他的暗毒死了罢？

许攸见顾潇突然不说话，皱着眉问他：“怎么了？你这样盯着我什么？”

许攸在院里练剑尚不足半个时辰，上也只了一层薄汗，顾问来请他时，他本想拒绝，但一想到了府，顾潇便不得他了，说不定可以趁机逃跑，于是换了净衣裳便跟着顾问往外走。

顾潇目光平静地扫了一轿边那匹黑骏，那本是他让人准备给许攸骑的，没想到他却问也不问就兀自了轿，顾潇微微摇了摇，挤到了轿里。

顾问应了声“是”，便匆匆朝府走去。

“是啊，”许攸直到

后，再三检查，确认环扣不会轻易松开才把他的手回被里：“许大哥，你将这银链佩在上，便可抵御世间百毒，日后若非必要，还是不要取的好。”

顾潇笑了笑，语气淡然，似是不经意间问的问题：“许兄与裴谷主是旧识？”若说他们之前并不认识，那怎么刚见面就能共卧一榻？纵是许攸不介意，但裴皓商却决不是这样好相与的人。

“哦？”顾潇底闪过一丝意外之，“一早就用了早饭了么？难得他今日起得这样早。”

许攸见着本就狭窄的轿里又多了一个人，心有些不快，脸上也毫不掩饰地表现了来：“你怎么来了？旁边不是有一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