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八）

楚严手臂被震得发麻

沉默地对峙片刻，黑袍人忽然低低地笑了几声，继而抬手缓缓将上的兜帽摘。

许攸有些讶异地看了楚严一，楚煊则是毫不犹豫地拉着许攸走了。

黑袍人一语不发，形急闪，眨之间已是握着匕首至楚严前。楚严挥剑格挡，岂料剑尖只递一尺，黑袍人便握着匕首铮鏦一声击打在剑上，阻住了剑的攻势。

武林盟大门外，守夜的门房望着突然现的人，纳闷不已：“你是何人？为何三更半夜现在此？”

楚严吩咐家仆将宾客们请宴厅之，继续饮酒赏乐，自己则微笑着回应栾夫人：“许公乃犬至交好友，也是武林盟的贵客，并非栾夫人中的失信之人，若无证据，栾夫人还是莫要随毁谤他人为好。”

前之人着一袭黑长袍，宽大的兜帽使得他的整张脸都埋在了阴影里，神晦暗不明，浑散发的鬼魅气息如同地狱修罗，让人不寒而栗。面对阻挡他武林盟的人，只冷冷吐两个字：“让开。”

“哼，盟主看来是要站在言之人那一了？”栾夫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愠怒，却始终没有轿的打算。

黑袍人仍是不语，将兜帽上之后便径自往里走去，一路寻到了楚严的卧房。

凭着习武之人的警觉，楚严在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便彻底清醒了，他动作利落地翻榻，随手取过墙上挂着的宝剑，横在前，质问深夜来访的不速之客：“什么人？”

时已过，宾客相继离席，只剩些嗜酒的人拉扯着尚在席上的三两个熟人谈论着江湖轶事，饶是对方已显醉态，神志不甚清晰，他们也没有将之放过的打算，直至家中来人，才依依不舍地随着家仆离开。

栾夫人正要暗中调派弟去抢人，又听楚严语气从容：“栾夫人既知今日是什么日，当真还要在此时、此地挑起戈？”

严叹了气，上前拍了拍楚煊的肩膀：“你们俩先回房里休息罢，这件事我会理。”

月影横窗，微风窥，屋中孤灯半灭，映得榻上那满酒气的人疲态尽显。楚严仰卧而眠，两颊被烈酒得微微泛红，双目紧闭，鼻间呼有些急促，神如陷梦魇，纵然梦境，置于侧的双手却也紧紧握了起来。

栾夫人被他这一语激得怒意上升，正不逊，轿帘突然被一阵微风拂开，一片绿的叶飘了轿里。

俯将飘落的树叶拾起，紧紧在手中，栾夫人深一气，将心中的不悦压，语带笑意：“盟主说笑了，我也只是来寻人，既然那位许公不愿意随我一行，我只好择日再来拜访了。”话落，伸手将窗帘掀起一角，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远树上扫去，见着树中暗影随着清风微微晃动，才开对仆从，“回去罢。”

“哎你怎么说话的？”寂静的夜里，无端闹起的动静将远巡逻的几队人引了过来，两人手持兵刃，直指黑袍人，“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武林盟门闹事？”

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与气息，连推动门扉的力也比平常大了许多，枢转动的声音响彻屋，扰醒了榻上酣睡之人。

武林盟众人被那阴冷的神扫过，纷纷低垂着，往两旁退散开，让了一条空来：“少、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