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里,从他当初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到现在,没有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他清楚这里的风格,了解所有这些人的作派,也知dao自己在这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害怕的……
他猛地把窗帘拉上了,转过shen。
忽略。
忽略掉。
忽略掉那个人。
那个在他视线里迅速躲jin黑暗的人。
他握紧拳,闭上yan睛深深地xi了一kou气,慢慢地吐chu来。
忽略。
他可以忽略那个人。
可以当没有看到。
但却无法忽略从nei心深chu1慢慢弥漫chu来的恐惧。
恐惧是无法忽略的,它不受意志控制,来去自如。
“害怕吗?你躲不掉的,去面对他,去打败他!没得选择,害怕的打败就行了!”
江予夺冲chu房门的时候,听到喵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就像是他跟这个世界此时此刻,最后的交集。
“三哥!”陈庆的声音从客厅传到了卧室,“三哥我jin来了啊?”
“嗯。”江予夺哑着嗓zi应了一声。
“我买早dian了,”陈庆chu现在卧室门kou,“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啊?”
“睡着了没听见,”江予夺转过tou看了他一yan,“现在几dian?”
“八dian多,”陈庆说,“今天我休班,是不是要去chu租房那边?”
“是。”江予夺低xiatou,闭上yan睛让自己缓了缓,好几秒之后tui才开始有了知觉,一阵阵发麻,他皱着眉轻轻chou了kou气。
腰和后背也酸得厉害,像是有把钩zi钩住了肌肉,上xia拉扯着。
他坐在地上,靠着墙,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他现在还不能确定,手机就在脚边,他拿过来想看看的时候,发现屏幕右上角裂成了一张蜘蛛网。
不过还能用,他dian亮屏幕,看了看昨天跟程恪说晚安的时间。
不到十个小时吧,还行。
他用手在tui上搓了搓,麻劲过去之后他站了起来,靠着墙轻轻叹了kou气。
幸好昨天没有在座程恪家过夜。
但他还是很沮丧。
他不知dao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不能忽略?
为什么就是zuo不到?
为什么想让自己像个普通的“正常人”一样,就那么难?
为什么?
他们除了想要让他永无宁日,还想得到什么?
江予夺扑到床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比所有人都有更qiang的控制力,更qiang的意志力……还是gao估了自己。
“你昨天睡没睡啊?”陈庆把喵喂了之后又走到了卧室门kou,“怎么又趴xia了?”
“坐着睡的,腰酸背痛的。”江予夺把脸往被zi上埋了埋,蹭掉了yan角的湿run,然后起shenxia了床。
洗漱的时候他gan觉自己手背上火辣辣的,低tou看了一yan,皱着眉又握了握拳,关节上的伤kou只是ca伤,但绷紧之后疼痛变得更加清晰。
他抬起手,两只手都握着拳慢慢ding在了墙上,一diandian用力,直到所有的伤kou都跟墙bi贴合上。
也许是两拳,也许不止。
除去表pica伤的疼痛,还有隐隐的钝痛,不过应该没有伤到骨tou。
回到客厅,他拿chu药箱,随便往手背上贴了几片创可贴。
“昨天是不是碰上什么事儿了?”陈庆边吃边看着他贴创可贴。
“有几天是不碰事儿的,”江予夺说,“二秃的tui怎么样